這次因為疫病傷亡的士兵,比之前戰死陣亡的士兵總數加起來還要多。我都不知道該如何稟報陛下,這些可都是百戰老兵啊。”盧象升一想起在這次疫病當中損失的人手,就有些消沉起來。
盧象升來到宣鎮也有幾年了,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傷亡如此慘重的場景。
“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。在這次的疫病當中,當地駐軍起到了很大的作用。這些士兵不畏生死,在城中穿梭著,如果沒有他們,估計損失的人還要更多。”吳有性長嘆一聲。
吳有性搖搖頭,隨后走進了營地當中。
盧象升急忙跟在吳有性的身后。
此時,營地中的營帳數量減少了很多,一部分沒用的營帳都已經被拆除。
營地中的空氣還彌漫著酒精味,可是和之前相比,味道要淡上不少。
吳有性并不打算在這個時候離開,在吳有性看來,疫病沒有徹底消失,就一刻也不能離開。
……
趙文坐在御書房中,手中拿著吳有性和盧象升聯合送上來的奏折。
奏折上說明了最近這段時間的疫病情況。
趙文將手中的奏折放下,長出一口氣,“疫病終于要消散了,如今都已經是五月中旬了,要是疫病再不消失,那慶陽府可真的就完了。”
在治理疫病的這段時間中,宋應星一共生產了三百輛燒柴汽車。平均下來,每個月生產了十輛。
這個速度在后世不算什么,可是在現在的宣鎮,卻是非常不容易的。畢竟那個時候,生產燒柴汽車的工廠還沒有建造完畢,全靠著研究院附近搭建的臨時工廠
生產。
現在,燒柴汽車的工廠已經陸續建設完畢,生產的各種工具也即將全部安裝完畢,再有個一個月的時間,燒柴汽車的工廠就能開始生產,到時候生產的速度就會快上不少。
這段時間中生產出來的燒柴汽車,趙文全部用來往慶陽府運送物資。
也正是因為燒柴汽車的上場,所以在運送物資的時候,速度要快上不少,為治理疫病爭取了不少的時間。
趙文將吳有性和盧象升的奏折放在一邊,隨后讓侍立在旁邊的陳東來取出一張宣紙。
趙文手持毛筆,在宣紙上書寫了起來。
片刻之后,趙文將宣紙折疊起來,交給了陳東來。
“將它帶到議政院,讓劉文眾按照朕書寫的內容起草圣旨,交給吳有性和盧象升。”趙文看著陳東來,一字一句的道。
趙文書寫的內容很簡單,那就是讓盧象升和吳有性暫時不要回來,接著在慶陽府負責治理疫病之事,等疫病徹底消失的時候再回來。
陳東來拿著趙文書寫的內容,走出了御書房。
做完這一切之后,趙文讓人將吳有性和盧象升送上來的奏折拿到了報社那里。
最近這幾個月中,吳有性和盧象升送上來的奏折都會被趙文登載在報紙上。
新一期的報紙很快被印刷了出來,借著鐵路的便利,報紙在兩天之內送到了所有鐵路修通的地方。
孫傳庭坐在自家的大院中,手中拿著一份新一期的報紙,認認真真的看著。
“沒想到這么快疫病就被控制住了,真是沒想到啊。這個吳有性究竟是何許人也,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中控制住疫病。姓趙的也還不錯,全力配合治理疫病之事,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明事理。”孫傳庭看著報紙上的內容,長出一口氣。
孫傳庭雖然沒有歸降趙文,可不代表他就不關心時事。
自從孫傳庭回到老家之后,幾乎每一期的報紙都沒有落下,每一期的報紙他都會看。
將這些報紙看完之后,他還會將這些報紙整理好,封存起來。
孫傳庭的兒子孫世瑞站在孫傳庭的身后,他看著自己的老爹這個樣子,忍不住開口道:“爹,您這么關心慶陽府的疫情,那您為什么不選擇出仕呢?”
孫傳庭皺了皺眉頭,反駁道:“你懂什么?”
孫傳庭僅僅反駁了這一句話,要是放在之前,孫傳庭肯定會長篇大論的訓戒一番孫世瑞。
可是最近,每當孫世瑞說出這種話后,孫傳庭訓戒的時間也越來越短。
在孫傳庭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,他自己對趙文的敵意也逐漸消退。
至少,現在的孫傳庭不會像之前那樣,一口一個趙賊。
孫傳庭將手中的報紙卷成卷,夾在腋下,來到了書房當中。
他將報紙整理好,存放了起來。隨后取出一張宣紙,平鋪在書桌上,又取出一根毛筆,沾滿墨汁,在宣紙上揮毫起來。
孫傳庭的字很好,有幾分大家的模樣。
良久之后,孫傳庭將手中的毛筆往桌上一擲,走出了書房。
書桌上還沒有干燥的墨跡熠熠生輝。
“君不見西家生女施巾,東鄰生男懸弧矢。
男子縱橫天地寬,女子深閨無越趾。
吾曹磊落負須眉,顧瞻四方心曷已。
若使低眉垂首老一邱,毋乃丈夫而女子。”
……
在一片汪洋的大海上,一艘碩大的寶船從水霧中駛來,在寶船的后面,是一支龐大的艦隊。
艦隊浩浩蕩蕩,行駛在海面上,劈波斬浪。
一個三十多歲將近四十歲的漢子站在寶船的船頭,一臉惆悵的看著前方。
他臉色黝黑,滿是縱橫的溝壑。
幾只海鳥從寶船上空飛過,漢子終于露出了笑容。
漢子知道,海鳥出現的地方,就快到海岸線了。
“前面應該就是倭國了,老子此去將近兩年,終于回來了,老子終于回來了!”漢子張開雙臂,仰天大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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