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下來的士兵十不存一,而且還都是面帶驚慌。
“大人,這仗沒法打了,咱們投降吧!”一個親衛拉著邢秉忠的胳膊,一臉恐懼的沖著邢秉忠大喊大叫。
“大人,投降吧,不投降就沒命了。”
不光是親衛,就連那些逃下來的士兵都是一臉絕望的看著邢秉忠,沖著邢秉忠大喊著投降之類的話語。
“投降?”邢秉忠就像是失了魂一樣,身子不停的顫抖著。
如果投降,那雁門關可就徹底的失守了,但不投降,雁門關也撐不了多長時間。
之前的時候,邢秉忠還以為,如果自己手中的兵力雄厚,估計守住雁門關也不算太難。
可是現在他看清楚了,就算是再給自己幾萬人,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之下,別說守城了,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問題。
邢秉忠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,他坐在地上,看著東陘關不斷升騰起來的火光,臉色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內一變再變。
西陘關上的守軍看向東陘關的方向,臉上全都是驚駭。
他們實在是想象不出來這究竟是怎么樣的武器才能制造出這種場面。
西陘關上的一個士兵指著外面東陘關的方向,咽了一口唾沫,一臉苦澀的道:“東陘關上面的兄弟恐怕恐怕恐怕活不下來吧。”
“當啷!”
他旁邊的一個士兵手一松,將手中的長刀摔落在了地上。
“肯肯肯定活不下來,這種程度的攻擊,就是神仙也活不下來。”
“那那那咱們怎么辦?咱們還守不守雁門關了?”
“守雁門關?你說什么胡話?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還守雁門關?”
“那咱們現在怎么辦?”
“怎么辦?跑吧,還能怎么辦。”
“可是將軍大人沒有命令啊,戰場逃命可是死罪啊。”
“狗屁的
死罪,現在不跑到時候就來不及了。”
在東陘關炮火的震懾之下,西陘關上面的守軍也開始慌亂起來,紛紛往下方逃去。
他們剛跑出去沒多遠,就遇見了領著殘兵過來的邢秉忠。
“將軍?您您您還活著?”一個士兵指著邢秉忠,一臉慌亂的停了下來。
邢秉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他看著從西陘關逃下來的士兵,聲音沙啞的道:“你們也不用怕我治你們的罪,我決定率軍投降!”
“將軍說的可是真的?真的投降!”
“不投降難道還要堅持下去嗎?你們覺得你們能堅持下去嗎?”邢秉忠反問道。
“將軍,那咱們就投降吧。”
西陘關上逃下來的士兵看著邢秉忠,緊繃的弦松了不少。
“停止炮擊!”趙文看著望遠鏡中的東陘關城墻,對著身旁的李小三道。
李小三急忙領著傳令兵向著前方的炮兵陣地沖去。
十來個呼吸之后,炮擊停止了。
待到煙塵散去之后,趙文發現東陘關的城墻已經被徹底的炸成了廢墟。
高達的城墻被炮火活生生的削沒了,只剩下一道矮矮的底座。到處都是破磚碎瓦,到處都是大坑小洞。
趙文看著被炸成廢墟的東陘關城墻,對著身后的李小三道:“傳令下去,讓第一第二千戶所準備,兩刻鐘之后對雁門關發起進攻。”
李小三沖著趙文拱拱手,便沖著后方而去。
就在這時,邢秉忠領著雁門關中的殘余的守軍出現在東陘關的廢墟上。
“怎么回事?”趙文舉著望遠鏡看著突然出現的守軍,一臉疑惑。
“難道是要投降不成?”
就在趙文疑惑的時候,邢秉忠舉著一桿白旗不停的揮舞著。
“原來是要投降。”趙文急忙轉過身子,對著身后的幾個傳令兵道:“傳令下去,告訴李小三,讓第一第二千戶所前去接受俘虜。”
邢秉忠舉著一桿白旗,一臉苦澀的看著前方的隊伍。
長這么大,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,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程度的攻擊。
就像是老天爺發怒一般,頃刻間就將東陘關的城墻摧毀。
“噔噔噔!”
第一第二千戶所的士兵在各自千戶的帶領下,騎著戰馬往東陘關趕去。
邢秉忠舉著白旗,看著過來的騎兵,心臟又懸了起來。
“你們就是雁門關中的守軍嗎?”第一千戶所的千戶齊大壯看著舉著白旗的邢秉忠,厲聲喝問道。
邢秉忠舉著白旗,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,“我們就是雁門關中的守軍,我是這些守軍的將領,我叫邢秉忠。”
齊大壯騎著戰馬,領著手下很快就將這群人包圍了起來。
“現在你們給我排好隊,跟著我們,記住,不要有逃跑的想法,否則你們會死的很慘。”
齊大壯看著這些俘虜,一甩手中的馬鞭,就領著手下和第二千戶所一起將這些俘虜帶了回去。
邢秉忠看著前方越來越明顯的軍隊,臉上忽然出現一絲輕松之色。
不僅是他,他的很多手下也是一臉的輕松,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被俘虜而沮喪。
剛才的炮擊場景實在是將他們嚇怕了,現在雖然投降了,但是性命卻保住了。
當邢秉忠經過火炮陣地時,他看著火炮陣地上面的那些火炮,一臉的茫然。
“難道剛才的那種攻擊就是這些東西發出來的?可是這些東西看起來也不怎么威猛啊。”邢秉忠看著152毫米加農榴彈炮,不停的喃喃說道。
說實話,152毫米加農榴彈炮和這個時代的紅衣大炮相比,確實要比紅夷大炮看起來細小不少。
因為冶煉工藝以及鑄炮工藝落后,為了防止炸膛,所以紅衣大炮的炮身就非常的厚重。
152毫米加農榴彈炮的炮管和厚重的紅衣大炮相比,確實要比紅衣大炮的炮管細小不少。
沒多長時間,邢秉忠一行人就被帶到了趙文的前方。
“現在還剩下多少人?”趙文看著這些俘虜,詢問道。
齊大壯領著手下清點了一番,隨后對著趙文道:“回大人,一共是一千一百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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