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瑾眸光微微明亮了些,帶著笑意看她:“能等我一下嗎?我需要先洗手。”姜九笙:“……可以。”不是不習慣和人共餐嗎?又是粉絲濾鏡?蕭林琳:“……”徐青舶:“……”還能說什么呢?也是破天荒頭一回見。時瑾和姜九笙一前一后離開了辦公室,蕭林琳擰著眉頭站在原地,徐青舶同樣怔愣。徐青舶與時瑾是同窗在醫院并非什么秘密,蕭林琳問他:“時醫生一直不接受共餐邀請嗎?”時瑾優雅禮貌,很紳士,卻似乎總是拒人千里,至少醫院里的女醫生女護士,他從來都是君子之交,不即不離。他是個紳士,卻是個最矜貴的紳士。徐青舶摩挲著下巴:“確切地說,是不接受女士的邀請。”想了想,話鋒一轉,“不過若是男士,只要不碰到他就行。”可那個女人……蕭林琳若有所思。“那是他的鄰居,是例外。”徐青舶笑著說。不過,這么多年了,就出現了這么一個例外,當然,時瑾身邊從來不乏投懷送抱的女人,畢竟,他那般兼具皮相骨相的男人世間少有,自然引得很多女人心折。時瑾天賦好,智商高,拿博士學位時也不過二十出頭,與之同屆的徐青舶等一干人都大了他四五歲,那時,一個寢的室友見他清心寡欲,便拉著他一起看‘動作片’。當時那小子說了什么來著?哦,他說:“實驗室新運來了兩具尸體,我很忙。”然后他起身,要去看尸體。室友不死心:“尸體有什么好看的。”指著電腦屏幕上正酣暢淋漓的男女肉體,“沒感覺?”時瑾很優雅地說了一句:“跟尸體并無差別,不過,尸體對我有醫學價值,他們,”頓了一下,語調很慢,很有涵養地說,“我*硬*不起來。”徐青舶and室友:“……”那時候他們都懷疑時瑾他不*舉!拿了醫博雙學位之后,時瑾應耶魯醫大的邀請,留校教了一段時間的臨床心胸外科,那時,他班里那些金發碧眼的小姑娘,沒一個不蠢蠢欲動的。自然,有佳人相邀。時瑾當時的理由很官方:沒空,要批論文。
隨后,就讓那小姑娘帶話回班里:“關于主動脈瘤的體外循環,麻煩你幫忙通知一下,明天上課前,每人提交兩篇論文,不可以原文摘抄,更不可以復制粘貼。”自那之后,再也沒有小姑娘敢邀時瑾共餐了,論文不好攻克,這朵高嶺之花,更難攻克。時瑾的餐桌禮儀簡直無可挑剔。姜九笙一邊吃排骨一邊感慨,沒見過誰能將一頓排骨吃得那樣慢條斯理,細嚼慢咽的優雅。時瑾放下筷子:“要水嗎?”她的手打了石膏,不方便,點了點頭。時瑾抽了一張濕巾給她擦手,然后起身去倒了一杯水,摻溫了給她,等她喝完,又接過杯子,放回柜子上。端茶倒水陪聊的工作時醫生都做了,助手小喬干脆出去,給二人騰地方。“梨和橙子你不能多吃。”時瑾突然說。姜九笙看了一眼柜子上的果籃,是早上蘇傾送來的,怎就不能多吃,她沒反應過來,不明其意。時瑾解釋:“上次你來看了婦科,痛經之癥是要忌冷的,梨和橙子都是寒涼性的水果。”很私密的話題。不過,從時瑾嘴里聽到卻沒有半點難堪,倒像醫囑,他口吻很專業。姜九笙不由得打趣了一句:“時醫生對婦科也有研究?”他這才略有不自然,別開頭,低聲回道:“只會理論皮毛。”“有你不會的嗎?”姜九笙挑著眉笑,“全能時醫生。”她才住院不到兩天,就時常耳聞到醫院的小護士談論時瑾,性格好,教養好,智商高,是個醫學天才,精通各個科室,哦,還會做飯,會養狗。非要羅列出時瑾的缺點的話,姜九笙覺得私生飯勉強算一個。不過,他手好看。那點缺點就算不得什么了,姜九笙想著,目光就游離到時瑾手上去了。關于她玩笑的那個問題,時瑾想了很久,回答得很認真:“很多事我都不會,比如你擅長的搖滾和樂器,只是就目前而,我并不確定以后會不會去學,興許不精通,略懂一二應該不難,不過有一件事我確定我現在不會,以后也不會。”姜九笙的好奇心被勾了出來:“什么?”她倒一時想不到有什么是高智商的時瑾學不會的。
他一本正經:“生孩子。”姜九笙:“……”來自天才外科醫生的冷幽默。時瑾沒有再說什么,一聲不吭地把果籃里的梨和橙子挑出來,然后用袋子裝起來,送給了門口把守的兩位保鏢大哥。姜九笙:“……”時瑾果然是她的私生飯,可謂是‘面面俱到’。處理掉了忌口的水果,時瑾看了看手表,問姜九笙:“要喝酸奶嗎?我辦公室有黃桃味的。”“要。”她又補了句,“謝謝。”時瑾嘴角笑意微泯:“不客氣。”他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柜上,然后轉身出去。病房外的聲音不早不晚,剛剛好響起。“笙笙。”是男人的聲音,有些溫厚。姜九笙抬頭看去,病房門口的兩人正四目相視。“你好。”時瑾先伸出了手,“我是時瑾。”門口的人稍稍怔愣了一下,伸手交握,他也自我介紹道:“我是程會。”姜九笙下床,吊著打了石膏的手走過去。“怎么過來了,沒有課嗎?”她問程會。程會禮貌地對時瑾頷首,轉而看向姜九笙,語氣隨意而熟稔:“聽莫冰說你在醫院,向學校請了假過來的。”姜九笙了然,這才向時瑾介紹:“這是我哥。”她入演藝圈時,特意拜托過宇文沖鋒,關于家庭情況,一概不宣,除了親近之人,外人都不知她還有一個哥哥。程會隨父姓,她隨母姓,隔了四歲,他們生得不相像,程會像父親,個子很高,戴著無框眼鏡,周正又書卷氣,不像姜九笙,眉宇間總帶著兩分野性,不笑時,冷艷又薄涼,這‘笙爺’的稱號便由此得來。時瑾頷首,算是問候。轉而,姜九笙再向程會介紹時瑾:“這是我的朋友。”很快,又補了一句,“和鄰居。”私生飯就不用說了。程會點點頭,說了句‘你好’,就沒有再攀談,錯開位置,讓時瑾出去。待人走遠后,程會目光還沒有收回來,盯著門外。姜九笙問:“你認識時瑾?”
------題外話------伏筆都會慢慢揭開,別急,這是個很清奇的故事,絕沒有你們所想的狗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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