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家一出手,便知有沒有。
在座的夫人小姐都是有幾分才情的,自然聽得出來安苓雪那深厚的功底。
她指尖在琴弦之間跳躍,撥動一個又一個音符,緩慢輕柔,讓人仿若春風拂面,那樂聲陡然急轉,變得急促激烈,像是萬千將士陣前對戰,金戈鐵馬,大漠冰河,裂帛之聲陣陣激憤,萬軍對峙一觸即發,把眾人的心揪了起來,卻戛然而止。
安苓歌也伸出手來,她素白的手指更加修長,落在琴弦之上,十指翻飛,快的讓人看不清動作,只聽聞一陣慷慨激昂的古箏聲在耳邊震響,仿若馬蹄踏踏,鴉雀嘶鳴,沉悶的號角伴隨著廝殺怒吼,如同洶涌的江水從天上倒瀉下來,來勢洶洶勢不可擋。
她的動作太快,但臉上的神情卻顯得很輕松,顯然是技藝嫻熟,才能如此輕輕巧巧便彈出這曲子最激烈高昂的部分。
一旁的安苓雪神色微變,她本是要安苓歌在眾人面前出丑,可誰能想到安苓歌竟然有如此高的造詣,若是她不竭盡全力,恐怕在安苓歌的襯托之下,她才會成為那個出丑的人。
安苓雪亂了心思,再撥動琴弦時已然力不從心。
她額上冒出細密的汗來,手指慌亂地在琴弦上撥動,卻一連錯了好幾個音。
安苓歌卻在一旁和起來,完美的彈奏更是襯得安靈雪錯誤百出,技藝粗淺。
錚的一聲琴弦轟鳴,安苓雪指尖被割出血來,她怔怔看著手里斷裂的琴弦,連雙唇都失去了血色,變得一片蒼白。
她長得實在太過嬌小可愛,如今蒼白著臉的樣子更是顯得楚楚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