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安苓歌起身從柜子里拿出兩匹上好的裹金絲月光紗,柔聲道:“碧珠,一會兒把這兩匹料子給姨娘送去,就說”
“小姐,她們那樣害您,您怎么還送她們這么珍貴的料子?”
碧珠話音未落,就見安苓歌從抽屜里掏出一個瓷瓶,瓷瓶內淡綠色的粉末俱被她撒在了料子上,那粉末一接觸布料就消弭不見,無色無味,然后她淡淡道:“去吧。”
碧珠見狀一笑,歡天喜地的抱著料子去了李氏的院子,正巧安英成也在李氏房中,見安苓歌這般乖巧,自己給她錢出門采買還惦記著姨娘,忍不住又夸了幾句。
李氏臉色難看,可瞧著這料子居然是京畿千金難求的月光紗,還是裹金絲的,便留了下來。
與此同時,穆王府內,穆君寒坐在書房的椅子上,看著屬下為自己打探來的情報,藍谷的臉上不時露出疑惑之色,最后,目光落在桌上那條已經洗干凈的絲巾上,久久未語。
經過幾天休養,他的傷已經好了許多,可那日在客如云的經歷,卻始終讓他難以釋懷,所以他遣手下去打聽了安苓歌的身份,這一打聽,卻讓他坐不住了。
先不說安苓歌在客如云知曉了自己那日受傷的消息,他發現,前些日子皇上賜婚安穆兩家,安苓歌是安家嫡小姐,也就是說,那日在客如云救了自己的,是自己未來的妻子?
“有趣!”穆君寒將情報丟在一邊,這些情報上說安苓歌如何如何軟弱無能,在安家沒有地位,等等。可那日在客如云所見,他穆君寒倒是覺得,這女子絕非等閑之輩,難道她是故意隱藏了這么十幾年?
心思這般深,倒是有些意思!
想到那日的遭遇,他不由得后背一寒,吞了吞口水,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舊傷口。那天,絕對是自己最難忘的一天
“書墨,隨我去見父親,我和安家大小姐的婚事,也該定一定了”穆君寒看了看桌上的絲巾,心中定下了一個主意。
三日后,安王府前院大廳。
今日擺了最好鏤空玉雕屏風、用上了最精致的景德鎮描金青瓷碗、安排最普通的侍女最美麗的衣著。
而二姨娘和安苓伊,衣冠粉黛、明珠翠帷、寶色氤氳。
寅時剛過,管家就匆匆的跑進王府:“老爺,來了,穆王爺來了。”
安苓伊和李氏倆人正在說話,安英成眉頭一皺,壓低了聲音道:“苓歌怎么還沒到?”
二姨娘聞才道:“你瞧我,忙碌了一早倒忘了這事,歌兒說她身體不適,今日怕是過不來了。”
二姨娘說得臉不紅心不跳,安英成聞冷哼一聲:“就她事情多!”
安苓伊見父親果然沒有追究此事,禁不住朝二姨娘豎起了大拇指,她們根本就沒有告訴安苓歌今日的事,甚至也嚴禁下人告訴她此事。
母女倆眉來眼去交換了一番眼色。
穆君寒跟在穆王爺的身后,掃視了一圈會客廳,微微皺了皺眉:“怎么她不在這里面?”
他說畢,隨隊伍下了馬,被安英成一行人熱情的迎進了安王府,轉過回廊的時候,他拉過身邊的書墨,在書墨耳邊說了什么,書墨點頭,身形一閃,已經消失在了隊伍里。
棲梧院里,安苓歌閑閑看著書,一旁的碧珠在掃塵,時不時將花瓶、硯臺弄得咚咚響。
安苓歌終于忍不住放下書道:“我說你今日是吃了火藥了?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