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巧的小步子數次騰挪跳躍間,那盞遙遠的燈火就已經近在咫尺了。
不過小家伙并沒有直接奔著亮燈的程姥姥家去,而是先去了旁邊黑燈瞎火的邊海寧家的院子。
“嗚嚶~”
開開心心地跳進院子繞到前院,卻沒有見到以往滿滿當當的熱鬧景象---這個時候它本來都會把頭探出來看好半天熱鬧的。
院子里黑黢黢的,安安靜靜的,什么聲音也沒有。
小狍子環視一圈空蕩蕩的院子,猶豫了一下,慢慢湊到屋門邊,試探著頂了一下。
門鎖住了。
它又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好半天,直到確認里面真的一點聲音也沒有,這才意識到原先在這里的那些可愛的朋友們好像都走了。
睫毛長長的漂亮大眼睛眨了眨,小狍子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半天,眼神看起來有點兒失落的樣子。
不過那一絲失落很快便消失無蹤---因為它聽到了隔壁二狗和旺財的聲音。
也沒有全走掉嘛!
熟門熟路地繞回,跳過程姥姥家后院的矮籬墻,小狍子才剛剛落地,前院的二狗和旺財就已經察覺到動靜,嗷地一嗓子叫了起來。
沒多一會兒,沒被拴住的二狗就跑了過來。
小狍子縮在院里的晾曬架后面聽著快速靠近的熟悉腳步聲,有點緊張,但更多的是期待---之前被關在雞棚里的時候,雖然不能出去玩,但是作為看守管家的墨雪每天都會帶幾個‘小倒霉蛋’進去陪它玩玩。
其中當然也包括二狗和旺財。
‘按理說’野生小狍子是該怕狗的,但是這位顯然不講理。
天色昏暗,二狗并沒有第一眼就看到藏身隱蔽的小狍子,但是它還是轉頭就跑回了前院---看是沒看見,但是味兒逃不過它的鼻子。
這不就是之前那個雞棚里小遭瘟的味兒嗎!
一想到之前被小狍子舔得一身口水味兒洗都洗不掉,二狗一個哆嗦,一點不帶猶豫的就竄了回去。
-咋就回來了?啥動靜?
被拴著的旺財見二狗悄無聲息就竄回來,頗有些不解問道。
-敗吭聲,除非你想大晚上洗口水澡。
二狗噓一聲,一屁股把旺財拱回狗窩,捎帶手地把狗窩的小破木門給頂上了。
縮在晾曬架后面的小狍子等了半天也沒見二狗過來‘抓’它,忍不住探頭出來看,結果哪兒還有半個狗影兒了。
咦,今天不玩嗎?
它跳了出來,想了想,慢慢蹭到前院,順著氣味很快鎖定了狗窩,然后湊了過去。
咋是它呢!它不是走了嗎??
從破木板門的縫隙里看到狗窩門口探頭探腦的小狍子,旺財也瞪大了狗眼。
被舔成狗中大佐的經歷還在眼前,它總算知道為啥二狗把它拱回來了。
好兄弟,一被子。
不出來嗎?真不出來嗎?睡了嗎?
小狍子在狗窩門口拱了半天也到底沒能拱開狗窩門,只得訕訕地走到一邊臥了下來。
行吧,那我等你們睡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