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陸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,邊海寧主動開口問道。
“噢……沒有,我是在回憶之前參加過的某個項目,在類似的針葉林附近,有一種比較稀有的菌類,不知道這邊有沒有。”
陸霄笑著搖了搖頭,含混著把話題略了過去。
這會兒開著直播,當然不能把長青坐標的事說出來。
“走吧,跟著這個小家伙看看它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。”
陸霄將定位器收了起來,跟著那只大松鼠繼續前行。
“這小家伙總不至于要把我們帶到溝里去吧?再這么沒目的的往前走,今天晚上天黑之前能不能趕回去都是個問題了。”
又走了好一會兒,聶誠忍不住吐槽了一句。
然而話音剛落,陸霄就眼前一亮。
雷達地圖的邊緣,很清晰的亮起了一個閃爍的紅色標記。
而那大松鼠也像是終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樣,倏地加快的速度,吱吱歡叫著向前沖了過去。
“看起來,它終于帶咱們到了目的地了。
小心為上,不要放松警惕。”
陸霄勾起嘴角,強壓住心中的喜悅,同樣加快了速度,向著標記閃爍的方向快步走去。
閃爍標紅的標記,至少是s級的圖鑒了。
上一次這樣亮起紅光,還是自己找上門的豹媽。
不知道這次是什么?
那大松鼠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沖過去,理論上來講應該不會是雪豹那樣的猛獸。
不過保險起見,他還是握緊了兜里揣著的麻醉槍。
“吱吱,吱吱!!”
那大松鼠在一株高大的樹下停了下來,不停的跳著腳叫著。
“原來它是想帶我們來看這棵樹嗎?”
聶誠走上前去,一手緊按著腰間的槍套,另一只手摸了摸粗糙的樹皮:
“確實是棵好漂亮的樹,以前好像也沒見過類似的,不過這有什么稀奇的嗎……”
“不是有什么稀奇,這可太稀奇了。”
一旁傳來陸霄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聲。
邊海寧和聶誠二人回頭一看,只見陸霄正一臉震驚的盯著面前這棵足有十幾米高的巨樹。
二人都是一愣,尤其是邊海寧。
要知道,陸霄從小就是性子特別冷靜淡定的那種人,不管遇到什么樣的境遇都能冷靜面對,很少能夠從他臉上看到這種震驚的表情。
但是現在,他不僅一臉震驚,甚至還在自自語。
“這里怎么會有這種樹?我看花眼了?”
陸霄眉頭緊鎖,上前兩步,試探著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樹皮。
在手掌與巨樹接觸到的一瞬間,已經有幾天沒有出現過的提示音在陸霄的腦海中響了起來:
恭喜您解鎖s級圖鑒,安息香樹(原始種)
因為相機在家里充電,這次出來陸霄帶的是能夠自動鎖定目標和角度跟蹤拍攝的無人機。
所以他一臉震驚的神情,也同樣被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盡收眼底。
這樹有什么稀奇的,給陸哥嚇成這樣?
說詞兒!快說詞兒啊!
良久之后,陸霄臉上難以置信的神情才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復雜:
"這棵樹,是一種比較有名的能夠產出珍貴樹脂的樹。
它的拉丁文原名比較生僻,估計很少有人知道。
但是如果我提起它出產的樹脂的名字,肯定有人不陌生。
不知道咱們直播間里有沒有喜歡制香的粉絲。"
陸霄深吸了一口氣,吐出了三個字:
“安息香。”
安息香?
直播間里大部分的觀眾聽到這個名字之后都有些茫然,手快的已經去搜索引擎開始搜。
只有小部分懂行的粉絲在瘋狂的發彈幕:
這是安息香樹??
我靠,真的假的啊,不是說安息香樹只在阿拉伯半島和伊朗高原上有分布嗎?市面上賣的安息香都是進口的啊
本能讓我反駁,但是理智又告訴我陸哥應該不會認錯,媽的好矛盾
“是的,就是那個能夠產出的克價賽過黃金的安息香的樹種。”
陸霄苦笑著點了點頭:
“我們的古籍《酉陽雜記》里,也曾經提到過這種樹。
安息香樹,出波斯國,波斯呼為辟邪。其子樹常二三丈,皮色黃黑,葉有四角,經冬不凋。母樹奇高,逾數倍不止。
二月開白花,花心微碧,而無果實。刻其樹皮,其膠如飴,名安息香。數年堅凝,方可取之。其年愈長,香氣愈盛,乃為珍奇。
它也有一個別名,叫拙具羅香,翻譯自梵語,常出現在佛教的經典中。”
嘆了口氣,陸霄繼續說道
“之所以這么驚訝,原因剛剛也有人在直播間里提到了。
由古至今,我國從來沒有發現過這種安息香樹的前例。
如果不是它的形態實在太好辨認,我也不敢開這個口。
而且這還是一棵原始種的母樹。”
他扭頭看了邊海寧二人一眼,苦笑道:
“這只大松鼠可真是沒白吃咱家的飯,它為什么帶咱們來這兒,我已經猜到了。
這是份大禮啊。”
安息香樹的花
正說著,那只金紅色的大松鼠便沿著樹干噌噌的竄了上去,一直爬到幾乎不可見的地方才停下,叫了起來。
陸霄瞇著眼睛往上看去,只見那大松鼠停著的位置,赫然長著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。
“那團東西,看到了嗎?有小孩腦袋大的那么一團。”
陸霄往樹上給二人指了指。
“看到了。”
邊海寧二人點了點頭,旋即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,瞪大了眼睛:
“霄子,你該不會想說那就是你剛才說的那種,比黃金還貴重的安息香吧?”
“大概率是的。”
陸霄點了點頭。
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,他忽然頓住。
因為他發現,在自己已經標記過這棵安息香樹之后,雷達圖鑒上的紅點也并沒有消失,反而在繼續閃爍著。
這意味著,這里有另外一個,還沒有被陸霄標記的s級圖鑒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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