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蘭應下,掃見她眼中的狠戾,不由一怔。
這個“她”說的自然是柳姨娘,可三小姐眼里那抹凜冽殺意
絲絲涼意從腳底鉆上來,水蘭不敢說話,默默退出大殿。
日近黃昏,殿前的院子里,兩個新到的宮女已經開始打掃落葉,擦洗青石磚,日影西斜,將二人影子拉得老長。
近來柳如珍的新一波流傳得沸沸揚揚,也鉆進了蘇年年的耳朵。
柳如珍被送去莊子已經有一陣子,何德名也被降職除去了尚書之名,事情本已告一段落,卻忽然又起,讓人不多想都難。
況且那流還是在給柳如珍洗白。
蘇年年喬裝打扮,帶著帷帽坐在街邊的面攤。
“什么奸夫,你們沒聽說嗎?蘇府之所以給柳氏安這個罪名,是因為蘇將軍根本就不喜歡她,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多年來空著那夫人之位?”
“蘇將軍為人向來寬厚仗義,就算不喜歡也不可能將人趕出府去,再說,哪個男的會允許自己被戴這種綠帽子,你少道聽途說,我可不信。”一旁的綠衣青年擺手說道。
黑衣婦人繼續說:“先頭我也以為蘇將軍是忘不了洛夫人才空著那位置,但后來有人說,蘇將軍有意扶持府里另一個姨娘,那姨娘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,跟柳氏向來不對付”
“姑娘,你的面好了。”攤主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放置桌上,蘇年年隔著帷帽頷首,揚唇繼續聽。
倒是挺會胡編亂造
“你的意思是說,那日蘇將軍在茶館捉奸那出,是另一個姨娘故意設計的?”
“可不是嗎?”黑衣婦人唏噓道,“柳氏在蘇府這么多年,怎么會這么突然就跟外男勾搭上,那都是別人陷害的。我聽說啊,直到蘇府把柳氏送走的那日,柳氏路上還在嚷嚷著冤枉”
周圍的人全都陷入沉思。
若不是蘇臨海執意把人送走,怎可能連查都不查,直接把人的罪定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