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瞬快要入夏,欽天監預測今年會有水患,蕭南已先一步去往青州修繕黃河。
按照前世的走向,他這趟南巡修渠后,水災反而更加嚴重,惹了皇帝不快。
今世也是如此。
蘇年年一早囑咐蕭晏辭在皇帝面前煽風點火,蕭晏辭也這么做了。
案上的折子硯臺通通掃落在地,龍椅上的人滿面怒容,怒不可遏道:
“修渠的方案不是都已經設計好了,只是要他監工,怎么這點事都做不好?”
蕭晏辭立在大殿中央,眼睫輕垂,讓人看不出情緒。
他淡淡出聲:“陛下,監工也不是多么輕松的差事。”
皇帝橫眉掃去,他也絲毫沒有畏懼,仍保持著從容神色:“從京城到青州光是路程就要上千里,更別提朝廷的撥款要經多少人的手。”
皇帝眉心一擰。
青州一帶離京城遠,從前朝開始,就是最混亂難治理的地段。
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他登基后管理青州也有所松懈,一直沒有重視,導致地方官員上瞞圣聽,下欺百姓。
“你的意思是說”皇帝沉默下來,愁眉不展。
“早時先帝就管不好那些官員,黃河從前朝時便屢修屢敗,陛下,這次修繕黃河,朝廷撥銀千萬兩,可真正到青州的有多少,到修渠的力工手里又有多少?”
蕭晏辭略帶嘲諷地彎唇:“錢一層一層貪下去,修渠的活變得不值錢,沒有好工人愿意做,渠自然修得一塌糊涂。”
他一頓,繼而意味不明道:“四皇子對此事有把握,不去河堤親眼看工人如何改渠也是正常。”
“什么有把握?根本就是不重視!”皇帝狠狠一拍長案,臉上怒氣掩都掩不住。
劉公公在一旁小聲地勸:“陛下,注意龍體”
皇帝沉沉吐出一口氣,苦思著坐下,許久才抬頭盯著蕭晏辭。
“以你所見,該如何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