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屯長點頭:“是啊,周勝周將軍。”
頓了頓,老屯長忽然想起:“對了,聽說這個周將軍,就是從云州調過來的,唐姑娘以前認識他嗎?”
以前的云州,都是唐紅苕父親的地盤。
唐開疆老將軍,不僅僅是云州將軍,也節度整個云州地區。
“哦,不認識。”
唐紅苕勉強一笑,搖了搖頭:“我只是一時好奇,隨便問問。”
林峰卻敏銳地感覺到了,唐紅苕在撒謊。
她應該認識新來的衛所將軍。
至于什么關系,就不好猜測了。
老屯長又閑聊幾句,告辭而去。
林峰看著唐紅苕,笑道:“娘子,這個新來的衛所將軍,你應該認識吧?”
“夫君!”
唐紅苕眼圈一紅,強忍眼淚:“我們姐妹三人,與你無緣。夫君,你休了我們,讓我們自生自滅吧!”
“娘子,你何出此?”
林峰大吃一驚,抱住唐紅苕:“娘子,就算是天塌了,我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,能頂住。你莫慌,跟我慢慢說。”
其實林峰的心里,已經有些明白了。
唐紅苕這么悲傷絕望,一定是因為新任衛所將軍周勝。
周勝,定是唐家的仇人。
“夫君,這也是我們唐家的劫難。”
唐紅苕擦擦眼淚,敘述起來:“云州原有個正六品武將,叫周勝。因為好色調戲良家女子,被我父親革去軍功和職務,痛打五十軍棍,判為庶民……”
林峰皺眉:“紅苕,你擔心新來的衛所將軍,就是那個周勝?”
“是!”
“或許只是同名同姓呢?”
林峰給唐紅苕擦擦眼淚,沉吟道:“周勝已經被革去軍功和軍職,按理說,很難再起來啊。”
唐紅苕搖搖頭:“周家在朝中,還有其他人。我父親被革職發配以后,周勝花點錢,上下打點,誣告我父親當初冤枉他,很有可能恢復軍功。”
林峰點點頭,這種事,未必沒有可能。
唐紅苕又說道:“周勝三十多歲,心胸狹窄,睚眥必報,又非常好色。他來這里做了衛所將軍,豈能放過我們三姐妹?
夫君,你有軍功,大好前程,不要被我們連累。我們姐妹本是罪籍,死不足惜。”
“紅苕,我不許你再說這種話!”
林峰抓著唐紅苕的雙肩,凝視著她的眼睛:“哪怕是死,我也跟你們死在一起!”
唐紅苕感動,撲在林峰的懷里,抽泣起來。
“紅苕,事情尚未到那一步。”
林峰輕拍唐紅苕的后背,思忖道:“明天我和老屯長一起,先去堯山衛,看看衛所將軍是不是那個周勝。如果是他,我們回來再想辦法。”
“可是,又什么辦法可想呢?”
唐紅苕還是很絕望。
周勝睚眥必報,當初被打了五十軍棍,在家里躺了半年,差點一命嗚呼。
現在,他能放過仇人之女?
而且這狗東西好色,唐家三姐妹恰好又漂亮年輕!
所以,周勝的報復手段,唐紅苕可想而知。她們姐妹三人的悲慘命運,也可想而知!
“紅苕,我們的辦法有很多。我有軍功在身,周勝也不敢把我們怎么樣。”
林峰想了想,笑道:“如果這家伙真的報復我們,我們就去投奔牛角堡。這次牛角堡大捷,竇四郎應該會提升到從五品,自然能壓住周勝!竇四郎待我,情同手足,他會罩著我們的。”
同樣的品秩和官職,前線的官吏,都大于屯田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