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剛才那一遭,馬兒低著頭,不安的噴著響鼻,陸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。
剛從連綿的大山里收回視線,田樹寬忽然又叫了一聲:“陸組長,不好了!”
陸城回過頭,不以為意的說道:“不要大驚小怪,還能有什么不好的,咱三個能活下來,比什么都好。”
然而隨著田樹寬緩緩指向雪爬犁,陸城睜大雙眼,完蛋,這下的確是不好了。
雪爬犁上的物資全都不翼而飛,連棉被也在剛才撞擊時,落進深溝里。
這些物資非常重要,干糧、水、火柴,全是能給身體提供熱量的必須品。
距離春城市還有一天半的時間,沒了這些物資提供熱量,怎么能扛住嚴寒的天氣。
陸城掏出口袋里唯一的手電筒,站在溝沿照向下方,不知道有多深,像沒有盡頭一樣看不到底部,光束直接被黑暗吞沒。
陸城頓時放棄了下去撿的想法,先不說溝沿上都是凸出的鋒利巖石,就算慢慢能下去,積雪那么滑,能不能爬上來還是一回事呢。
再說現在三人一馬得抱團,萬一有什么猛獸,誰要是落了單,都會陷入危險中。
“對不起啊陸組長,是我沒看住。”田樹寬緊緊抱著懷里的挎包,雖然資料一直護在胸前沒丟,但他還是充滿自責。
陸城擺擺手:“當時情況特殊,這不能賴你,只要資料沒丟就行。”
最重要的是步槍沒丟,之前在雪爬犁上時,陸城說了一句要槍,牛大奎便一直找機會遞槍。
哪怕從雪爬犁上掉下去,步槍還在牛大奎手里緊緊握著。
他之所以跑過來,也是為了遞槍。
這也算是給陸城留了點安慰,不然幾十公里的山林,他還真怕走不出去。
“行啦,別再為那點物資傷心了,再看也飛不回來。”陸城看著茫茫山林,吸了口氣:“接下來只能硬扛了,出發吧!”
“有東西能吃。”牛大奎突然莫名其妙來了一句。
陸城轉過身,還以為大奎身上藏了什么好吃的,誰知卻看到大奎盯著馬兒,咽了一口唾沫。
陸城上去就是一腳:“怎么?還想把馬給吃了!”
牛大奎吸下鼻子:“馬肉可以吃。”
陸城無語的瞪了一眼,牛大奎堅持的說道:“真的可以吃。”
陸城又敲了他一下腦袋,那里面裝的是漿糊吧。
“我能不知道可以吃!把馬吃了,咱靠兩條腿走路啊,凈胡鬧!”
其實真到了那一步,還真得吃馬肉,畢竟人是第一位。
只是現在沒那么糟,手里有槍,說不定在路上能打點野雞什么的,也能補充一下體力。
重新收拾好東西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,什么都沒了。
繼續趕路,馬已經累的疲倦,但現在又不敢休息,陸城總覺得這里太過詭異。
要說馬兒剛才失控,肯定是覺察出山林里有什么大型猛獸,可要是有猛獸,早就應該聽到動靜了才對。
但現在整個山林,卻是靜的可怕。
難不成撞鬼了?
陸城只希望是個女鬼,憑自己拍婆子的本事,說不定能來段人鬼情未了的虐戀。
為了給馬兒減輕負擔,三人沒有再坐雪爬犁,由大奎牽馬,田樹寬走在中間,陸城則是抱著步槍守住后方,時刻警惕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