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一個沒注意,差點甩到后面,幸好大奎底盤穩,一邊伸手擋住陸城,一邊拖住田樹寬。
陸城穩定身形后,又抽了一鞭子,馬兒跑的更快了。
在這種冰天雪地里,還得是雪爬犁,陸城一開始還不熟練,趕了有一會,便能駕馭的又快又穩了。
幸好積雪上有反光,再加上手電筒,不至于摸瞎趕路。
也就是天黑,要是放在白天,還能更快。
可能田樹寬也是第一次坐這種交通工具,和著大奎,兩個人興奮的嗷嗷直叫。
但也僅僅是半小時不到,總歸是太寒冷了,吸了不少冷空氣,兩個人很快就蔫了,縮在后面木架子上,裹著被子瑟瑟發抖。
“田樹寬同志,咱現在才剛出發,你要是后悔了,咱還可以返回去,分局宿舍有暖氣,有溫暖的床,還有熱水澡,多舒服啊!
何必大半夜的在外面受凍,保不齊遇上熊瞎子,把咱吃了呢。”
陸城一邊引誘著田樹寬干脆放棄算了,干嘛遭這種罪。
一邊趕著馬兒,速度降低不少,不能讓馬一直高速奔跑,畢竟是黑夜,視線不好,地形又復雜,萬一經過哪個溝,想剎都剎不住。
田樹寬緊緊抱著懷里的挎包:“我不怕,要奮斗就會有犧牲,就算有熊瞎子,我可以把我喂給他,然后你們帶著資料繼續趕路,不用管我。
只要把資料送到鋼廠,那我們就是取得偉大勝利!”
陸城無語,真想罵這人一句傻子。
身為火車乘警就是這樣,天南地北的跑,會見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。
但像田樹寬這么個年輕人,甘愿把生命奉獻給集體,還是不多見。
“大奎,冷不冷啊。”陸城又喊了一句。
“冷!”
牛大奎向來實話實說,他說冷,那就是真的冷。
陸城一邊趕著馬兒,一邊鼓勵的說道:“再堅持一會,等到前面看有沒有避風的山梁子,咱在那休息一下。”
田樹寬接過話:“我不嫌累,還是別歇了吧,就這都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呢,不好浪費時間。”
陸城往后看了一眼:“你是鐵人,可以覺得不累!但你總得讓馬休息一下吧,它又不是機器,要是把它跑死了,咱就等著凍死在這里吧。”
田樹寬把這茬給忘了,聽到陸城的話,他沒再說什么。
現在再急也沒用,馬匹畢竟不是汽車,跟人一樣,需要喝水,需要吃草。
而且這匹馬屬于集體財產,萬不能有什么損失。
大約兩個小時后,陸城估摸著將近凌晨三點左右了,不能讓馬再跑了。
幸好遠遠的看見前方,影影綽綽的黑影籠罩,一定就是山林了,正好可以擋風。
陸城最后揮舞了一下鞭子,讓馬兒再加把力氣,跑到前面就能休息一下。
“駕!”
馬兒估計也看到了能休息的希望,撒開四個蹄子,在雪地里狂奔起來,后方雪花濺的四處飛散。
眼看著距離山林越來越近,可就在這時,馬兒似乎受到什么驚嚇一樣,突然原地停下,抬起前肢發出嘶鳴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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