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他又叫住他們:“等一下。”
然后他從內兜里摸索出兩張大面值的“大黑十”紙幣,塞到雨水手里,溫和地說:
“雨水,拿著。看到什么自已喜歡的小零碎、小玩意兒,或者想吃點什么,就自已買。”
“這錢大哥給你的,算你的過年錢。”
雨水拿到錢,眼睛一下子亮了,開心地跳了一下,對著何衛國甜甜地說:
“謝謝大哥!大哥你最好了!”
“你要不要吃冰糖葫蘆?待會兒我回來的時候給你買兩串!”
何衛國笑著擺了擺手:“不用管我,你買你自已喜歡的就行。跟著你二哥,別亂跑。”
雨水用力點頭:“知道啦!”
這才高高興興地跟著傻柱和王大伯出了門。
家里這邊,王翠蘭手腳麻利地把碗筷收拾干凈、刷好之后,對何衛國說:
“大哥,我打算今兒把家里的床單被單都拆洗了。”
“您把您屋里的那套也拆下來吧,我一塊兒拿到中院洗了。”
對于王翠蘭這個提議,何衛國自然沒有拒絕。
這年頭不像后世有被套,被子都是把被里和被面用針線細細地縫在一起的,拆洗起來比較麻煩。
不過何衛國之前拆過倒是輕車熟路,很快就把自已屋里的床單、枕巾和被里被面都拆了下來,整理好遞給王翠蘭。
王翠蘭抱著一大摞換下來的床單被套,端上洗衣盆,就去中院的水池那邊了。
何衛國也沒閑著,看著王翠蘭在忙活,他自個兒也找來了掃帚和抹布,開始打掃屋里的衛生。
犄角旮旯都掃得干干凈凈,桌椅板凳、門窗框沿都仔細擦了一遍。
這大過年的,家里總得窗明幾凈,他一個大男人,總不能真跟個大爺似的干坐著等弟媳婦伺候。
等他把屋里大致打掃完,端著盆臟了的抹布想去中院水池邊涮洗一下時,正好碰見二大爺劉海中提溜著幾條窄窄的帶魚從外面回來,看樣子也是剛備了年貨。
何衛國打了個招呼:“劉叔,這是買的帶魚啊?”
劉海中停下腳步,提了提手里的帶魚,嘆了口氣說:
“是啊,衛國。”
“你瞅瞅,今年供銷社這帶魚,看著可比去年又窄了一指頭!”
“還有那白面,我聽你二大媽回來說,聽風聲,下個月的定量還要調,粗糧比例還得往上加。”
“唉,這過年想吃頓像樣的餃子,恐怕白菜幫子都得再多放點嘍!”
“咱們這日子啊,往后得算計得更精細點兒才行,不然這年關,怕是越來越不好過嘍!”
對于劉海中的這番話,何衛國心里是贊同的,這和他了解的情況以及王翠蘭說的問題都能對上。
但他也沒法多說什么,總不能說自已未卜先知,早就囤了糧吧。
他只能含糊地應和了兩句:
“是啊,劉叔,大家都差不多,精打細算著過吧。”
兩人又站在院里閑聊了幾句家常,劉海中就提著那幾條顯得有點“苗條”的帶魚往后院去了。
就在這時,何衛國隱約聽到前院傳來一陣熟悉的說話聲。
他側耳仔細一聽,沒錯——正是是何大清的聲音。
前院這邊,何大清風塵仆仆,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,剛一邁進四合院的大門,一眼就看到了正趴在院中石桌上寫春聯的閻埠貴。
何大清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,揚聲招呼道:
“喲!老閻!忙著呢?這就準備上春聯了?”
閻埠貴聞聲抬起頭,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,看清是何大清,臉上也換上了熱情的笑臉,放下毛筆回應:
“是啊,老何!回來啦?”
“過年嘛,就圖個喜慶,寫幾副對子貼上,顯得吉利!”
“你這是……今兒剛到的?”
何大清把手里沉甸甸的行李往地上放了放,喘了口氣說:
“啊,對,剛下車。”
閻埠貴扶了扶眼鏡,又笑著說:
“我聽說,柱子他老丈人也從鄉下接來了,在城里跟你們一起過年?”
“嘿,那今年你們老何家可是要熱鬧嘍!團圓年,好,好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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