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通過這條線,把廠里一部分計劃外的特種鋼材和稀有金屬偷偷運過去,換成外匯和金條……”
“這些,這些都是我后來才知道的啊!真的!”
張大海聲淚俱下,拼命為自已開脫:
“我本來……本來就想安安穩穩坐穩運輸科科長這個位置。”
“你們知道,我沒啥文化,只能找個靠山。”
“當初王振山找到我,我……我也是沒辦法!”
“我以為就是運點東西出去賺點外快,我哪知道他干的這是掉腦袋的勾當啊!”
“我要是早知道影響這么大,打死我也不敢啊!”
“夠了!”旁邊的調查員厲聲打斷他的表演:
“張大海,現在說這些推卸責任的話毫無意義!”
“倒賣重要戰略物資,這一條就足夠給你定罪了!”
“何況你們這還是勾結外部勢力,換取外匯黃金!”
“人贓并在,證據確鑿,你還覺得狡辯有用嗎?”
“你的問題,組織上自然會依法處理!”
一直沉默的趙局長終于開口了,聲音冰冷如鐵。
他對旁邊一名武裝部干事下令:“把這個人押下去,嚴加看管,上手銬!等待后續處理!”
“是!”戰士領命,上前給面如死灰的張大海戴上了冰冷的手銬,將他押了出去。
與之前只是被帶出去的李大奎不同,張大海直接被上了械具,可見其問題的性質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,嚴重到了極點。
辦公室里,只剩下何衛國、周振邦、兩位核心調查員以及趙局長。
趙局長的臉色陰沉得可怕,胸膛因憤怒而微微起伏。
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悶響:
“沒想到啊!真是沒想到!”
“本來以為只是來查一個軋鋼廠運輸科自上而下的腐敗窩案,沒想到……沒想到竟然挖出這么一條蛀國的大鱷!”
“這他媽是叛國!是賣國!是畜生不如的行為!”
說到這里,趙局長渾身散發出一種凜冽的殺氣,那是源自內心最深處的痛恨:
“國家現在是什么時候?”
“正是百廢待興、咬牙發展的關鍵時期!”
“全國上下勒緊褲腰帶搞建設!”
“可這些蛀蟲,這些畜生,竟然在這種時候吃里扒外,挖國家的墻角,還把重要物資資敵!”
“我一個工業部的局長,主管全國工業生產,你說,我能忍受得了這種問題嗎?”
他越說越氣,幾乎是在低吼:
“而且!還是在這么重要的崗位上!在紅星軋鋼廠這么重要的單位里!”
“一個副廠長,一個多年的老干部、老同志!竟然能犯下如此滔天罪行!”
“他難道不知道這些特種鋼材是做什么用的嗎?”
“他難道不清楚這些東西流出去會是什么后果嗎?”
“這就是赤裸裸的、毫無底線的叛國行為!這種畜生,千刀萬剮都不為過!”
趙局長發泄完,旁邊那位姓陳的調查員才冷靜地開口勸道:
“趙局長,您先消消氣,現在罵他也于事無補。”
“我們當下的首要任務,是立刻控制王振山!”
“必須盡快從他嘴里挖出更多線索,爭取將這條危害國家的黑產鏈條連根拔起,徹底鏟除,最大限度挽回國家的損失!”
周振邦也凝重地點了點頭,沉聲道:
“是啊,趙局長。”
“老陳同志說得對。事不宜遲,必須馬上行動,扣押王振山,防止他狗急跳墻、銷毀證據或潛逃!”
“這才是現在的重中之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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