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為了這事兒,萬一……萬一真把這科長帽子弄丟了,那劃得來嗎?”
傻柱把脖子一梗,混勁上來了:
“我他媽不管那么多!我就知道我大哥沒錯!”
隨即他又把目光投向何衛國,語氣帶著十足的仗義:
“大哥!雖然大茂兒說的好像有點兒道理,但我覺得他就是在瞎咧咧!”
“這事兒,我傻柱支持你!”
“你就往死里干那幫狗日的!那幫生孩子沒屁眼的玩意兒!干就完了!”
看兩人在那兒爭得不可開交,何衛國終于開口了:
“行了,都別吵吵了。”
他先看向許大茂,語氣平和:
“大茂,你的意思,何大哥明白。你也是為我好。”
他頓了頓,承認道
“確實,你小子說的這個,可能是最優解,是最符合人性,最能保全自已的選擇。”
話鋒一轉,他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:
“但是,我沒辦法。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那些司機兄弟被剝削、被壓迫、被往死里壓榨,而我卻裝作看不見、無動于衷!”
“我看不了這個!這種事兒,它在我心里,過不去!”
他看著許大茂,眼神清澈而坦誠:
“我不是為了圖什么名聲,就是為了爭一口氣,為了一個理字!”
“你想想,我既然都坐到了科長這個位置上,如果連我這個當科長的,都不敢、不愿去為他們爭取本該屬于他們的利益,那這些指著這點錢養家糊口的工人兄弟們,他們該怎么辦?”
“他們還能指望誰?”
“大茂,你想過這一點嗎?”
何衛國這一番話,說得許大茂沉默了。
他其實心里知道,何衛國做的,是仗義的,是“對”的。
就像何衛國說的,如果連科長都不敢爭取,底下的人不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嗎?
可是……這代價,未免也太大了。
最后,何衛國把目光轉向傻柱,這一次,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用力拍了拍傻柱結實的肩膀:
“柱子!要不說咱倆是親兄弟呢!”
“這想法,真是一模一樣!”
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,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:
“這事兒,大哥就打算這么干了!”
“必須跟他們硬剛到底!大不了魚死網破!”
“老子肯定要干死那幾個趴在工人身上吸血的王八蛋!”
傻柱一聽何衛國這么說,立刻樂呵呵地咧開了嘴,與有榮焉。
很多時候你不得不承認,親兄弟之間,確實有種奇妙的相似。
要不然,以何衛國這寧折不彎的性子,也不可能當了十年兵,到頭來還是個兵王而非軍官。
而傻柱之前敢跟李懷德叫板那事兒,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來的。
所以呀,很多事情,即便是換了個靈魂,那份刻在骨子里的、屬于何家兄弟的執拗與血性,那種莫名的羈絆和理解,是外人難以完全體會的。
這時,旁邊的劉海中再次開口,語氣更加語重心長:
“衛國啊,其實你說的這些道理,二大爺我何嘗又不懂呢?”
“說句掏心窩子的話,從根兒上講,誰不討厭那幫吸血的蛀蟲、王八蛋?”
“我們都想全力支持你!”
“可……可現實是,那王振山身居高位啊!”
“你要說是個車間主任、是個處長,那還好說,可他是個副廠長!”
“那么高的位置,咱跟他斗,那不是胳膊擰大腿嗎?最后吃虧的,還不是自已?”
他嘆了口氣,勸道:“所以啊,衛國,這事你真得好好掂量掂量。不是二大爺說你,有些時候嘛,做人……還得稍微,稍微自私那么一點點。”
許大茂也趕緊附和:“何大哥,二大爺這次說的在理!有時候做人,是該自私一點。您別光想著別人,您也得為自已想想,為以后想想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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