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衛國心里快速盤算著。
他們娘是在雨水出生后不久就去世的。
如果何大清說的是真的,他是在他們娘去世后才開始在外面胡搞,那方雨粱的年齡就必須比雨水小一點才行。
比如小個一歲多?
那么方雨粱和雨水成為同學也說得過去,畢竟這年頭一個班里的學生年齡差個一兩歲甚至三四歲都很正常。
何大清在車里,被傻柱那眼神盯得如坐針氈,也知道這事兒今天要是不拿出個態度,肯定糊弄不過去了。
他嘆了口氣,帶著點認命和無奈的語氣開口道:
“首先,爹跟你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,我是真不知道方雨粱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,更不確定他是不是跟我有關系。”
他看了看雨水,又看了看何衛國和傻柱,提議道:
“這樣吧……雨水,你明兒去上學,就想辦法……嗯……委婉一點,打聽打聽方雨粱家里的具體情況,最好能問問他媽媽叫什么名字,以前是做什么的,家住在哪里……”
“剛好,我明天也不急著回保定,我多請了一天假。明天我先去把給柱子裝修房子的師傅和材料的事兒聯系好,定下來。”
“等晚上……晚上雨水你放學回來,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我。”
“我看看能不能想什么……然后我再坐晚點的火車回保定。你們看這樣行不行?”
旁邊的雨水聽了,雖然心里對這個突然可能冒出來的“弟弟”還是感覺很別扭,但她也是個懂事的孩子,知道這事關重大,關系到家庭血脈,也關系到那個同學方雨粱的身世。
她點了點頭,輕聲道:“嗯……我知道了,爹。我明天上學的時候……會想辦法問問的。”
就這樣,一家四口在車上,懷著各自復雜的心思,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話題沉重而微妙。
時間在這種復雜的氣氛中悄然流逝,很快就到了下午六點左右,天色開始微微擦黑。
何衛國先把吉普車開回了南鑼鼓巷95號大院門口停下,打算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再順便把車開回武裝部還了。
一家四口剛下車,還沒等進院門,在前院空地上玩鬧的閻解放、劉光天、劉光福這幾個半大小子一眼就瞅見了他們,“呼啦”一下就圍了上來。
劉光天最為活躍,率先笑嘻嘻地開口問道:
“何大哥!柱子哥!雨水!你們回來了啊!”
“怎么樣怎么樣?柱子哥,今兒相親順利不?”
“相上沒有啊?那涿州的姑娘好看不?”
劉光天問完,旁邊閻解放和其他幾個小子也都眼巴巴地看著傻柱,臉上寫滿了好奇和一種對“娶媳婦”這件事本身的朦朧向往。
傻柱被這幾個半大小子一問,頓時想起了今天和王翠蘭經歷的種種,尤其是最后那震撼又堅定的互許終身,心里那股甜蜜和得意勁兒就壓不住了。
黝黑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傻呵呵的笑容,大手一揮,帶著點炫耀的口氣說道:
“相成了!嘿嘿,你們柱子哥我出馬,那還能有差?”
“嚯!真成了啊!”院里的幾個小子一聽,瞬間興奮起來,紛紛起哄道:
“恭喜啊柱子哥!”
“以后就有媳婦兒管著嘍!”
“柱子哥要請吃糖!”
說完,閻解放這小子最機靈,一扭身就像個猴兒似的往中院、后院跑,一邊跑還一邊扯著嗓子大聲嚷嚷:
“柱子哥相親成功啦!”
“柱子哥要有媳婦兒啦!”
“大家快出來恭喜啊!”
這半大小子嗓門亮,這一通嚷嚷,很快,“傻柱相親成功”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,迅速在整個四合院里傳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