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自已只是個鄉下丫頭,皮膚沒那么白,手也沒那么嫩,整天在地里風吹日曬的,跟四九城里那些有工作、有文化的姑娘比起來,肯定是比不上的。
傻柱條件那么好,萬一沒看上自已呢?
她甚至有點悲觀地想:
傻柱能這么坦然地把家里的糟心事、自已過去的糗事都毫無保留地說出來,一方面可能確實是因為他這個人耿直、沒啥心眼。
但另一方面……有沒有可能,是因為人家傻柱壓根就沒看上她?
所以不在乎給她留下什么印象,才會這么口無遮攔、有啥說啥?
這些念頭在她腦子里轉來轉去,讓她心里更加七上八下,有點打鼓。
而最大的問題,還是關于她爹養老的那個隱憂。
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開這個口,怕一開口就把眼前這剛剛建立起來的、還不錯的氣氛給徹底破壞掉。
所以一時間,她只能機械地、一遍遍地拿起柴火往灶膛里添。
低著頭,盯著那跳躍的火苗,沒再開口說話。
廚房里,只剩下柴火燃燒的噼啪聲和鍋里漸漸升起的熱氣,以及兩人之間那種微妙而復雜的沉默。
“……”
很快,廚房里的活兒就忙活完了。
傻柱和王翠蘭一起,把做好的飯菜一樣樣端到了堂屋的桌子上。
主食是蒸得白白胖胖、冒著熱氣的白面大饅頭,看著就暄軟可口。
菜呢,雖然簡單,但被傻柱做得有模有樣:一盤酸辣土豆絲,一盤梅干菜炒豆角干、還有一小盤清炒青菜。
因為有豬油的關系,再加上傻柱扎實的廚藝功底,即便是這幾樣再普通不過的農家菜,也被他做得色香味俱全,引得人食指大動。
正在堂屋里陪著何大清、何衛國聊天的王大伯,看到女兒和傻柱端上來的這些飯菜,眼睛一亮,忍不住嘖嘖稱贊:
“哎呦!衛國同志啊!你說的還真是一點沒錯!你這弟弟做菜的手藝,真是這個!”
他豎起了大拇指:
“就這些我們平時吃慣了的菜,經他手這么一做,看著聞著都不一樣了,饞得我老頭子都直流口水啊!”
何衛國在旁邊謙虛地笑了笑,其實他心里明白,這香味兒一大半功勞得歸功于那勺珍貴的豬油。
這年頭肚子里缺油水,但凡菜里多放點油,怎么做都香。
當然,傻柱的廚藝好,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的。
他笑著應和道:
“王大伯,您太客氣了,抬舉他了!我弟弟呀,也就這點做飯的手藝還能拿得出手,混口飯吃罷了。”
正說著,碗筷也都擺好了。
王大伯這會兒趕緊招呼:
“柱子,別忙活了,快,趕緊坐!翠蘭,你也坐!”
傻柱連忙點頭應著:
“哎!哎!好嘞!”然后有些拘謹地在桌邊站定。
為了給兩個年輕人創造更多接觸和觀察的機會,坐席的安排也暗含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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