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一個上午的顛簸,終于在下午一點左右,載著何家四口人抵達了河北涿州的王家村。
何衛國剛把吉普車開進村口,立刻就引來了無數道好奇的目光。
這年頭,別說王家村,就是整個涿州地界,吉普車也是稀罕物。
尤其是這種軍綠色的,一看就帶著股不尋常的氣勢。
村里土墻根下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、路上扛著農具走的村民、還有那些在自家院門口做活計的婦女,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,齊刷刷地望過來,眼睛里帶著驚奇和探究。
“喲!這是啥車?看著真威風!”
“這是去哪家的?還是路過咱村兒?”
“沒聽說咱村誰家有這么闊氣的親戚啊?”
“瞅這方向,像是往村頭去的?”
議論聲低低地響起,伴隨著孩子們興奮的尖叫。
何衛國雖然開得不快,主要是這鄉間土路實在不好走,坑坑洼洼,但這點速度足以讓村里那些半大小子、小丫頭們興奮不已。
好些個光著腳丫、穿著補丁衣服的孩子跟著車后面跑,一邊跑一邊嘻嘻哈哈地叫嚷著,膽子大點的還想伸手摸一下車屁股。
何衛國小心地握著方向盤,注意著兩邊的情況,生怕磕著碰著這些孩子。
還好,王翠蘭家就在村頭,沒開多遠,他就看到了記憶中那個帶著矮土墻的院子。
他把車緩緩停在了院門口。
車一停穩,后面追著的孩子們也呼啦一下圍了上來,但又不敢靠得太近,只是睜著烏溜溜的眼睛,好奇地打量著這鐵疙瘩和從車上下來的陌生人。
何衛國率先下車,整了整衣服。
傻柱、雨水和何大清也陸續下了車。
何衛國走到院門前,發現那簡陋的木柵欄門是從外面用一根粗木棍閂上的——這說明家里沒人。
他拍了拍腦門,這才反應過來。
也是,這年頭農村都是集體勞動,集體吃大鍋飯。
自已上次來也沒跟人家定死具體哪一天,王大伯和王翠蘭這會兒肯定還在生產隊地里干活呢,說不定午飯都是在地里湊合吃的。
人家怎么可能專門在家等著?
傻柱一看這情形,心里那點緊張立刻混合了焦急,他搓著手,看向何衛國:
“大哥……這……咋辦?人沒在家啊?”
他這滿懷期待地跑來,沒想到吃了個閉門羹。
何衛國倒是很鎮定,他笑了笑,示意傻柱別急。
然后他把目光轉向旁邊那群既好奇又有點怯生的孩子們。
他假裝把手伸進褲兜,實際上是從空間里抓出了一大把大白兔出來,花花綠綠的糖紙在陽光下格外誘人。
他朝著孩子們招招手,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:
“來來來,小朋友們,叔叔請你們吃糖。”
孩子們一看有糖,眼睛瞬間亮了,但還有些猶豫,互相推搡著,不敢上前。
這年頭糖可是金貴東西,農村孩子一年到頭也難得吃上幾回。
何衛國主動走上前,給每個孩子手里都塞了一兩顆糖。
拿到糖的孩子立刻眉開眼笑,小心翼翼地剝開糖紙,把糖塊塞進嘴里,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