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何衛國那雙沒什么情緒卻壓迫感十足的眼睛盯著,白寡婦只覺得后背發涼。
心里那點潑辣勁早就被嚇沒了影。
她眼神躲閃,不敢直視,連忙開口,聲音都帶著顫:
“不……不狠了,不狠了……”
“我們哪還敢發狠啊……”
她這會兒是真怕了,這何家老大太嚇人了,感覺再多說一句就能把她捏死。
她那兩個哥哥也慫得徹底,顧不上渾身疼,趕緊跟著點頭哈腰,話都說不利索了:
“爺……爺……錯了,我們真知道錯了!”
“您大人有大量,別跟我們一般見識……”
他們心里門兒清,今天這頓打是白挨了。
這95號大院的水太深了,他們把握不住!
再也不敢來了!
何衛國看著地上這仨慫包,心里只覺得厭煩,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都嫌浪費口水。
他嫌惡地瞥了白寡婦一眼,正準備讓他們滾蛋,忽然想起一件事——之前傻柱好像提過,他去保定時,是這白寡婦攔著說何大清不愿意見兄妹兩。
還說兄妹倆是拖油瓶。
根據最近的接觸,何大清這老王八雖然不是啥好人,但也不至于做到這一步。
他心想:正好,趁今天人齊,把這筆舊賬也一塊兒清了,省得以后掰扯不清。
他扭頭對傻柱招招手:“柱子,你過來。”
傻柱正活動著手腕,心里還在回味剛才揍人的爽快勁兒,聞立刻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:
“大哥,咋了?還有啥事?是不是還要再揍一頓?”
他眼睛亮晶晶的,似乎還沒打過癮。
何衛國看著他,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:
“你來說說,當年你去保定找何大清,是個什么情況?”
“為什么沒見著人?原原本本說出來。”
他今天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,把這事兒掰扯清楚,讓何大清也聽聽,讓他知道兩個孩子為什么恨他。
傻柱愣了一下,臉上的興奮勁兒褪去,眉頭皺了起來。沒想到大哥會突然問起這個。
這事兒是他心里的一根刺,也是他這么多年怨恨何大清的根源之一,他很不愿意提起,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心里堵得慌。
但大哥既然讓他說,那肯定有道理。
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里的不舒服和那股子憋屈勁兒,開口道:
“哦,當年我帶著雨水,一路打聽,好不容易找到保定,按著信上的地址找著了門。”
“心里還想著終于能見著爹了……”
他聲音有點發澀,停頓了一下,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白寡婦:
“開門的就是她——我們說要找何大清,她堵著門,上下打量我們,那眼神……然后她說……她說何大清不想見我們,說我們是拖油瓶,讓他丟人,讓我們趕緊滾,別再來了,來了也不會見。”
傻柱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每一個字,語氣變得又硬又沖,帶著明顯的恨意,
“嗯,沒錯,她就是這么說的話。一個字兒都沒錯。”
“我記得很清楚,雨水那會兒8歲,是從保定一路哭著回來的。”
“之后……之后我就拉著雨水走了,再也沒去過保定。”
“去了干啥?找不自在嗎?”
說完,他扭過頭,狠狠啐了一口唾沫,不想再看何大清和白寡婦,心里那股陳年的委屈和憤怒又翻涌上來。
傻柱的話像一顆燒紅的釘子,狠狠砸進何大清心里。
他一臉難以置信,眼睛瞪得老大,猛地看向傻柱,聲音都變了調,又急又慌:
“柱子!你說什么?你……你們真去保定了?”
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“她……她真這么說的?”
“我怎么可能不想見你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