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柱聽雨水這么說,也知道妹妹的底線在哪里了。
他心里也明白,大哥確實是為了他們好。
可剛才……剛才就是沒忍住啊!
他看著秦淮茹那眼淚,那肚子……唉!
此刻,他心里還存著一絲僥幸:
就兩碗棒子面,兩三斤的事兒,大哥……大哥應該不會揍得太狠吧?
鄰里鄰居的,幫把手過渡一下……應該……問題不大吧?
傻柱不知道,他這種自我安慰、自我說服的毛病,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了院里一大爺易中海那些“鄰里互助”、“做人要大氣”論的長期影響,形成了一種近乎本能的“自我pua”。
他自己壓根兒沒意識到這問題的嚴重性。
但雨水心里跟明鏡似的。
以大哥那說一不二的暴脾氣,別說借出去兩碗,就是借出去一粒兒,二哥今天這頓打,恐怕也逃不掉!
……
何衛國這邊,對家里發生的這場借糧風波毫不知情。
他尋思著,前天那頓皮帶炒肉給傻柱的教訓夠深刻了,怎么著也能管幾天吧?
再加上有雨水這個小監工跟著,今天領糧這點事兒,應該出不了大岔子。
所以他壓根沒往心里去,心思全在眼前的魚漂上。
時間一晃,到了下午兩點多。
兩人今天的收獲,說實話,比預想的強不少!
雖然釣上來的都是些小魚崽子,最大的也就三四兩,但架不住數量還行。七七八八加起來,估摸著有小五六斤。
本來兩人都還沒過足癮,想再甩幾竿。
可肚子不答應了!
從早上那幾個包子撐到現在,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。
何衛國首先扛不住了,感覺眼前都開始發花:
“老哥,真頂不住了!咱先撤吧?”
“今天收獲也還行,再釣下去,我怕咱倆得暈這兒!”
周振邦其實也沒好到哪兒去,餓得連煙都不想抽了——越抽越暈!
雖然看著水面還是心癢難耐,但強烈的饑餓感最終戰勝了釣魚的癮頭。他無奈地點點頭,聲音都有點發虛:
“行吧!走!先回去整點吃的墊吧墊吧!下回再來!”
兩人起身開始收拾家伙什兒。
那些釣獲的小魚,何衛國動手用草繩從魚鰓穿過去,串成一串,掂量著準備提上車。
“嘿!你小子!”周振邦一看他那動作,趕緊叫住:
“提著干嘛?掛車后邊兒啊!”
何衛國一愣:“啊?掛后邊?”
“老哥,咱就這幾條小魚崽子,有啥好掛的?”
“要不等會兒去菜市場取了大家伙,再一塊兒掛上顯擺?”
他太了解自己這位老營長了,這絕對是想顯擺戰利品!
周振邦瞪了他一眼,一臉嫌棄:
“你懂個啥?魚小怎么了?”
“架不住咱數量多啊!”
“這一路開回去,能空著車屁股嗎?那多跌份兒!”
“咱先用這些掛著,等會兒去菜市場取了那三條魚王,再掛一塊兒!然后開著車,在城里多繞兩圈兒!那才叫一個圓滿!”
“懂不懂?”他說的理直氣壯。
何衛國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這位思維清奇的老營長,一時間竟無以對。
果然,釣魚佬的腦回路,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!
他拗不過,只能認命地乖乖把那一串還在撲騰的小魚,掛在了軍用吉普車后面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