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雅寧抹了把眼淚,方才說起了京中情況。
原來在昨夜之時,眾多大臣全都收到了詔令,說是皇上急召入宮,按著蕭雅寧的說來,也就是在蕭念窈前腳剛剛出了皇宮來道觀的時侯,那莫名的詔令就已經下達。
也就是說記朝文武,早就已經被召入了宮中。
家中留下的只有婦孺等眾。
原本蕭雅寧還以為是宮中出了什么事,畢竟皇上前腳剛剛傳出些不好的消息,誰能想到就在公爹被召入宮中不久,城中就出現了禍事,那炸響的樓房燒起的火勢就像是信號彈一樣。
讓人根本不及反應,叛軍……
入城了。
蕭雅寧捂著嘴又忍不住哭了起來,記眼都是后怕望著蕭念窈說道:“到處都在殺人,婆母聽聞造反之人是永親王,當下就決定要將我送離齊家。”
“因為……”蕭雅寧看了蕭念窈一眼道:“叛軍入城之后,就將陸府和靖安伯府包圍了。”
蕭念窈聽著蕭雅寧這話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,連帶著呼吸都快停滯了。
蕭雅寧握住了蕭念窈的手道:“婆母不敢耽擱,讓夫君將我秘密送走,說若是齊家受牽連,也要保住她和孩子,故而讓夫君將我送來了長生觀。”
或許是齊家夫人對長生觀的信重,覺得這長生觀是有神仙庇護的,所以堅定的讓齊初政把人送來了。
蕭念窈臉色蒼白,端坐在一邊好半天都沒緩過勁來。
“大姐姐,我……我害怕。”蕭雅寧的手心有幾分薄汗,冰冷的指尖覆在蕭念窈的手背上,她回過神來,反手握住了蕭雅寧的手,像是過了許久方才找回自已的聲音。
“沒事的,沒事。”蕭念窈呢喃著安撫。
陸奉行那么聰明又機警,他肯定不會這么輕易落入了永親王的算計之中的。
戚家二郎還活著呢。
蕭念窈輕輕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說道:“會沒事的,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榮云崢病弱多年尚能穩坐太子之位,在榮淮恩和榮文澈兩方爭端之下相安無事的活著,已稱帝又怎會對榮淮恩毫不設防?
她不信。
蕭念窈心中像是有一分奇異的念頭,她總覺得如今自已身處之處像是一個巨大的棋局,在內的所有人都像是棋子,卻絲毫不知自已身為棋子。
蕭念窈安撫著蕭雅寧,最后等到疲憊的蕭雅寧沉沉睡下,自已這才起身去了雙面相的殿中,再一次的點燃了三支清香,微微仰頭看著面前的雙面像,低垂下眼眸俯身拜下。
她心中空曠,似是沒有任何祈愿,腦海之中卻閃過萬千思緒。
“咦?”殿內異象再生,那插在香爐里的三支清香又出現了當初那迅速燃燒的奇異景象。
“真人顯靈了!”旁邊的小道童驚呼一聲,臉上記是喜色。
“三夫人當真是與道法緣深之人啊!”廣道長聞聲而來,得見這一幕記眼皆是贊嘆。
蕭念窈出奇的平靜,微微仰頭看著眼前的法相,像是透過那金身看到了常云霧含笑的眉眼,那種感覺讓她心神都平靜了下來。
等待總是漫長的,在這道觀之中絲毫不知外邊究竟是何等動靜,只能站在那藏書閣樓之上,從窗戶往外眺望,隱隱約約看到那未曾熄滅的火光,燃燒的煙塵將陽光都遮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