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那把菜刀,江遠沉著臉拽著大牛的胳膊就往樓下走。
等回到他們住的屋里。
就看到大牛和二牛的行李,都放在客廳里。
“你們打算砍了人,就直接走嗎?”江遠站在行李前平靜道。
“怕給你惹麻煩。”
“我們尋思著解決了那個混蛋,就走的。”
二牛撓了撓頭如實道。
“先吃飯。”江遠打了一個電話,讓小區門口的飯店送來飯菜和一箱啤酒。
好酒好菜,送人赴死。
酒足飯飽之后,到了晚上八點多。
“哥,吃飽喝足了,我去了。”大牛驟然起身,抽出菜刀,眸光內透著一抹殺意,轉身大步朝著外面走去。
“等一下。”
江遠說完,轉身在房間里找了一圈,發現了一個工具箱,上一任租客應該是修車的,家伙事還挺齊全,他挑出一個扳手,一個錘子,一個撬棍,嘭的一聲全部扔在地上。
“出了這個門,只能一路走到黑。”
“但怎么做,你們要聽我的。”
江遠磕出一根煙點上,深深吸了一口,凝色看向大牛和二牛二人。
大牛和二牛,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,彎腰拿起地上的扳手,錘子和撬棍。
三人來到隔壁樓,光頭男所在的那一層。
江遠扔掉煙頭,轉身先朝著對面喜歡偷偷摸摸看的那一戶,嘭的一聲,踹了一腳,提醒對方露頭。
然后他轉身走到光頭男住的門前,抬手拿過大牛手里的撬棍,插進老式鏤空防盜鐵門內,借助墻棱為支點,他手上只是一使勁。
咔嚓一聲,那扇鐵門就聽到了似是要變形的動靜,嘭的一聲,鎖孔那片區域直接崩開,防盜門也隨即開了。
江遠一腳踹開,僅剩下的木板門。
江遠帶著人進去的時候,果然看到對面門露出了一道縫隙。
很快屋子里就傳出了砰砰砰砰的打斗和怒罵以及痛嚎聲。
過了大概十分鐘之后。
江遠讓二牛,先把三個鐵家伙送回家。
“搬不搬?”江遠抄起一個椅子坐下。
“小子,有種就朝這打。”
“今天不弄死爺爺。”
“到時候就不是五萬,而是二十萬。”
光頭男指著自己尚在流血的腦門,三角眼微微上斜透著乖戾的囂張,眸光內反而透著一抹興奮,血流到嘴邊,他還伸出腥臭的舌頭舔了舔,極盡張狂。
很快他就明白,自己惹錯了人。
“把他,扔下去。”江遠平靜道。
大牛沒多說,彎腰大手掐著光頭男的脖子,像是拎著一個小雞崽,走到了窗戶口,直接把他的腦袋探出了窗戶外,然后另外一手抓住對方的腿。
此刻光頭男頭朝下,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。
整個過程,他沒有半點猶豫和遲疑。
這么扔的好處,頭朝下,保死。
“啊啊啊。”
“我服了,我搬。”
“爺爺們,我錯了,饒了我吧。”
光頭男嚇得臉慘白,兩手扒拉著光滑的墻壁,嚇得尿都快出來了,死亡的恐懼,讓他不敢賭對方到底敢不敢。
心里一萬個曹尼瑪,為了幾萬塊,弄死一個人。
值嗎,值嗎?
“大牛,放他下來。”
“警察,應該快到了。”
江遠說道。
這兩戶完全是守望相助,一個不搬,另外一個也不會搬,大概率會報警。
其實當大牛拿著開刃的菜刀,說出那番話時,江遠就明白大牛和二牛,完全走到了絕路。
自己又何嘗不是?
有些事是法律無法妥善解決的。
騰房是。
拆遷公布之后,那十戶房東一家老小也不會罷休的。
拉鄭軍下馬,對方不缺錢,他只剩下一條命,也要搏。
大牛兩人今晚做出了選擇。
自己也做了選擇。
但自己更食腦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