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新民叮囑一番后就獨自坐車先離開了。
鹿桑榆回到國營商店,陳慧茹、鹿婉母女二人冷著臉走了過來,顯然是一直在等著她。
“姐姐可真是好手段,前幾天剛哄著爸給了你一萬塊,今天又給了你三萬塊,咱爸可真是偏心你啊。”
鹿桑榆笑了笑:“小婉怎么能這么說呢?咱爸可是剛花了三萬二給你買了一架鋼琴呢,不說別的,就你平時在鹿家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最好的?你這番話要是讓爸聽到了該多寒心啊。”
鹿婉懶得再維持表面關系,譏諷地冷哼一聲:“我媽可是鹿家的女主人,你能和我比嗎?”
在她心里鹿桑榆就不配拿鹿家任何東西,鹿家的一切早晚都是她和鹿明的。
鹿桑榆上下打量了鹿婉一眼。
“你和我的確不能比,畢竟我才是鹿新民唯一的親生女兒,而你只是鹿家的養女!”
這句話戳中了鹿婉的痛處,她平生最恨“養女”這個詞,更恨自己明明是鹿家的血脈,可那個老東西卻不肯認她,反而要以養女的身份才有資格住進鹿家,而鹿桑榆這個賤人卻能從出生就享受著鹿家的一切,更是被那老東西捧在手心里呵護著長大。
回想在鹿家的那些憋屈日子,鹿婉心里滿是恨意,眼神像兩把尖銳的刀子死死盯著鹿桑榆!
“鹿桑榆,你這個賤人有種再說一句!”
鹿婉氣的抬手就朝鹿桑榆臉上招呼。
呼嘯的巴掌落下的前一秒,鹿桑榆猛然跌倒在地上,捂著臉滿眼含淚地看向鹿婉。
“小婉,我都把買鋼琴的機會讓給你了,你為什么還要這樣?在怎么說我也是你姐姐,你怎么能打人呢?”
午休時間來逛商店的人絡繹不絕,不一會兒功夫四周就圍滿了人群。
“這位女同志,你為什么要打人?”
鹿婉錯愕地看了一眼手掌心,隨即惱恨地瞪向鹿桑榆。
“我沒打她!”
“還說沒有?我們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著呢!”
人群里有人大聲喊道:“我見過她們倆,她們是來買鋼琴的,那個妹妹一直在欺負她姐姐,她姐姐鋼琴彈奏得特別好,可她爸只給她一個人買了鋼琴。”
有個圓臉嬸子義憤填膺地質問陳慧茹。
“哪兒有你們這么做父母的,兩個閨女既然做不到一視同仁,干嘛要生她們?”
鹿桑榆淚光閃爍,抬頭的一瞬一滴淚悄然滑落,清純動人又無助的模樣看得讓人心疼。
“嬸子誤會了,我母親在我十歲那年就去世了,阿姨帶著弟弟妹妹是后來進門的。”
這句話一出,在場的所有人都拿異樣的眼光打量起陳慧茹。
“原來是后娘啊,這就難怪了,老話說得好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,這句話真是一點都不作假!”
陳慧茹被人當眾嘲諷,老臉上一陣陰郁。
她看得清清楚楚小婉的手根本就沒打到鹿桑榆臉上,是鹿桑榆故意摔倒栽贓給小婉的,可別人離得遠只看到小婉伸手打人,自然都會相信鹿桑榆的鬼話。
陳慧茹心知現在說什么別人都不會相信,于是強忍下翻涌的怒意,一臉關切地上前把鹿桑榆扶起來。
“小榆,你和小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,在阿姨心里你和小婉都是我的親女兒,小婉年紀小不懂事剛剛做的的確太過分了,等回去以后阿姨一定好好教育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