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江,如果倒回到一年前,重新選擇,你還會讓我跟你在一起嗎?”
溫如許問完這句話,不等葉江開口,趕忙笑了下:“葉江,謝謝你。”
至于謝什么,不用明說,她在這時候說出“謝謝”兩個字,已經表明了一切。
謝謝葉江贈她一場綺夢,謝謝葉江一直以來頂著四面八方的壓力保護她。
盡管他也做了很多傷害她的事,不過他的傷害,大多數都是在床上,少部分是用在嘴上。
手機那端傳來打火機砂輪擦燃的聲音。
葉江沒說話,沉默地抽著煙。
溫如許又說:“你忙你的,不用擔心我。我會照顧好自己,在家等你回來。”
她沒問他遇到了什么事,問了也沒用,她又幫不到他。
這時候溫如許想的不是她跟葉江配不配的問題,而是想,她要是能幫到他就好了。
不管怎樣,她現在都是葉江正兒八經的女朋友。
男朋友遇到事了,她身為女朋友,既幫不到他,也沒法陪在他身邊寬慰他。
很失敗,也很難受,無能為力的難受。
就像年輕男孩,在最好的年齡遇到最喜歡的女孩,卻沒有能力帶給她幸福,那種無力和自責,很不好受。
然而這種無力感,卻不是她拼命努力就能改變的。
正因為如此,才更加無力。
電話掛斷后,溫如許偏頭看向窗外。
天邊夕陽紅似火,燒得半邊天都紅透了。
溫如許看著看著,仿佛被夕陽燒紅了眼,燒得眼睛灼痛,眼淚流個不停。
她真的很想對葉江說,放棄吧,我們不合適,別再固執地堅持了。
可她現在不能說,至少不能在這個時候說。
這時候葉江正心煩,她不能再火上澆油地給他添堵。
可她覺得他們分開,是最正確的。
以葉江所處的位置來看,他需要一個能幫到他的伴侶,在他遇到困難時,能夠與他并肩而行、風雨同舟,而不是找她這樣一個對他毫無益處的普通人。
先不說她現在大學都還沒畢業,半點兒幫不上他,就算她畢業了,可她一個普通本科生,要人脈沒人脈,要背景沒背景,又能給予他什么幫助呢?
鄭管家透過內置后視鏡看了眼溫如許,寬慰道:“您不用擔心,先生不是一般人,不會有太大的麻煩。”
溫如許胡亂抹了幾下淚,強忍著心酸笑了笑:“嗯,他一定不會有事,我相信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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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十二點,葉江從某部門出來。
北城的秋夜,已經很涼了。
然而葉江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夏款白襯衣,衣擺松散地扎在褲腰里,風一吹,襯衣貼住腰腹,勾勒出塊壘分明的腹肌輪廓。
昏暗的夜色下,他逆著光,迎著風,單手插兜,另一只手拎著西裝外套,神色凜然地從石階上走下樓。
謝昆琦等在車外,看到葉江,立馬迎了上去,神色肅穆地問:“那群孫子沒為難你吧?”
葉江嘴角冷勾:“能怎么為難,他們敢怎么為難?”
神態一如既往的囂張冷傲。
謝昆琦看了眼他單薄的襯衣,關切地勸道:“夜里天涼,您還是把外套穿上,別感冒了。”
葉江手一伸:“煙。”
謝昆琦轉身從車里拿出泰山佛光遞給他,又擦然打火機為他點煙。
葉江叼著煙,拉開后座車門坐了進去。
謝昆琦坐在前面開車,問他:“回哪兒?”
葉江吐出一口濃白的煙霧,聲音冷冽低沉:“回公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