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年代的火車站人也是極多,溫妤櫻一直都是在滬市,很少出過遠門,這會兒看著面前長長的車廂,不由得有點惆悵若失。
這一去,估計就再也不回來了。
看著周圍人都有親朋好友在車站送別,溫妤櫻深吸了一口氣,撫摸了一下自已的肚子,心想:她也不是一個人,她一點都不孤單。
找到了自已的車廂,來到了四人間后,另外三人已經到了。
其中有兩個看著比溫妤櫻年長五六歲的青年男女,兩人看起來是一對夫妻,竟然都能買到四人間且給兩人安排的還是上下鋪,看來身份也是不一般的。
溫妤櫻看了一眼自已的車票,她明明就是下鋪啊,但是這會兒她的床位卻被別人占領了。
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模樣的老婦人坐在她的床上,看見溫妤櫻后瞥了她一眼,就沒再看她了,一點要讓位的意思都沒有。
溫妤櫻這會兒懷著孕呢,也不想住在上鋪爬上爬下的,最重要的是她買到的車票就是下鋪,憑什么要讓給別人?
從滬市到云省的這趟火車,大概要四天三夜。要在火車上度過那么久的時間呢,溫妤櫻也不想整天爬來爬去的不方便。
于是她看向了坐在自已床位上面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老婦人說道:“大嬸,這個床位是我的,你的床位是我上面這個,麻煩將位置讓出來吧。”
卻見那個老婦人懶洋洋的抬起頭看了溫妤櫻一眼,隨后才說道:“什么你的我的?我先來這個位置就是我的。”
得,遇到了個無賴了。
假如是上一世還沒經歷資本家改造的溫妤櫻可能會就這樣算了,那時候她臉皮薄,自認為在這種地方跟這樣不講理的人爭論,自降身份。
但是都已經死過了一次的人了,溫妤櫻是一點虧都不想吃,于是她直接冷笑著說道:“你的位置?你車票上面寫了這個床位號了嗎就說是你的位置?別不是沒買票,就上車的逃票人士吧?”
“死丫頭你亂說什么呢?我的票都在這里了,還想污蔑我。”老婦人一只手拿著自已的車票對著溫妤櫻揮了揮,一邊囂張的說道。
溫妤櫻直接一把將她的車票扯到了自已手里,隨后指著上面的數字說道:“大嬸,麻煩你看看,你的位置是這個床位,趕緊起來,不然我要叫列車員了。”
看著溫妤櫻沒有絲毫要讓步的意思,那個老婦人又將目光放在了旁邊上下鋪的那兩口子身上,隨后說道:“哎喲你瞧瞧現在的年輕人,一點尊老愛幼的意識都沒有,我這一把老骨頭了,想換個下鋪都不跟我換。”
那對夫妻明顯是有文化明事理的人,聞立馬回道:“既然人家姑娘不愿意,那就按照車票上面的位置來坐吧。即使是乘務員來,估計也是要讓你回到原來的鋪位去的。”
老婦人沒想到,對方竟然沒幫自已說話,臉色瞬間就掛不住了。
她一把搶過了自已的車票,隨后將自已的東西都放在了上面的床鋪后,就爬上了床。
溫妤櫻朝著對面的青年女人笑了笑,卻見對方也在看著自已,朝著自已點了點頭,兩人也算是打了招呼了。
溫妤櫻整理了一下自已的東西后,隨后朝著窗外看了過去,列車在自已跟老婦人爭執的期間,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啟動了。
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場景,溫妤櫻的嘴角勾了勾,覺得此情此景像是自已的一個全新的旅程一般,令人期待。
看她忙完坐在了床上閑了下來,對面的青年女子笑著問溫妤櫻:“這位女同志,你也是去云省的嗎?”
溫妤櫻愣了愣,意識到對方是在跟自已說話,忙回答:“對,我也是去云省的,兩位也是?”
坐在對面的青年夫妻對視了一眼,隨后才笑著說道:“對,我們也是去云省的。不知道這位女同志是要去到云省什么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