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開快點嗎?”
傅令聲沉下臉,“手還沒好,開不了太快。”
喬知栩想說,踩油門用不到手,可也知道這人明顯在故意找茬,她不跟他爭辯,道:
“那我們換過來,我來開。”
傅令聲:“……”
他沒開口,心口憋著一股氣無處發泄。
“到前邊路口,你放我下來吧,就不麻煩你送我了。”
喬知栩開口。
要不是這一段富人區打不到車,她就不上傅令聲的車了。
傅令聲幾次深呼吸,才克制住了心口那股壓不下去的惱意,道:
“喬知栩,你有沒有心?!我才是你的丈夫,你就不能把對那條狗的耐心分半點給我嗎?”
他不自覺地抬高了音量,帶著幾分委屈和抱怨。
盛怒的嗓音里,夾著一絲輕微的顫抖。
車內光線昏暗,只有路邊并排照著的路燈,透過擋風玻璃照在他臉上。
照出他眼底猩紅的血色。
面對他這莫名其妙的質問,喬知栩的臉上不見半分愧疚,只有一臉的莫名其妙。
她問出了連日來一直困擾她的疑問:
“你怎么老是跟我養的狗計較,你被狗咬過?”
傅令聲:“……”
被怒火沖昏頭的傅令聲,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喬知栩這句話里的不對勁。
在喬知栩臉上,他只看到了她對他的任何情緒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。
這種感覺,就像是——
一個小孩在地上撒潑打滾吵著鬧著想得到別人的關注。
結果,別人卻只是冷著眼把他當猴看。
傅令聲活到這個歲數,還從來沒有一個人、一件事,能讓他一次又一次產生一種拳頭無處發力的無力感。
他只紅著眼,一不發地瞪著喬知栩,呼吸一上一下的,幅度很大。
看得出來,他很生氣。
“我只是把它當弟弟,你非要跟它計較,我也沒辦法。”
傅令聲:“……”
更氣了!!!
“你現在很不冷靜,要么車子讓我來開,要么,我先下車,你需要冷靜一下。”
喬知栩怕傅令聲盛怒之下把車子往橋墩上撞,她還不想死。
她現在更加確定,傅令聲是真的很討厭狗,小時候一定被狗追過。
不然不會像他這樣,每次一提到大帥,就氣得眼珠子都紅了。
兩人心里想法天差地別,而喬知栩這“渣男語錄”非但沒能讓傅令聲冷靜,心里反而更加憋悶了。
他想起自已前陣子偶然聽說過的一句話。
說是夫妻之間最怕的不是吵架,而是一方想吵架,一方卻只顧著沉默,怎么都吵不起來。
這種“冷暴力”才是最可怕的。
喬知栩現在跟“冷暴力”他有什么區別?
如果冷暴力也算家暴的話,他真的想報警告她對他家暴。
就在這時,喬知栩的手機鈴聲響起。
她低頭一看,是沈竹心打來的。
喬知栩突然心悸了一下,一抹不安劃過她的心頭。
電話一接起,沈竹心焦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——
“栩栩,大帥不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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