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教授是個很溫和的老師。
雖然在學術上對學生要求高,但日常生活中并不顯得古板刻薄。
可他冷下臉時,那副冷肅的表情還是挺嚇人的。
簡諾被他看得心里發慌,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
“怎么?是覺得我家栩栩脾氣好好欺負,就蹬鼻子上臉往她頭上踩是嗎?”
“我跟她媽媽雖然沒什么大本事,可也不至于任由她被你騎到頭上來。”
喬教授說自已沒本事,自然是謙虛的。
雖說喬家在財力方面肯定是遠遠比不上傅家,甚至是背靠傅家的簡家。
但論起人脈來就未必了。
喬家是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,京城大學又是全國頂尖的名校。
光是他們夫妻倆手底下的學生走出來,在這個京圈里找出幾個有影響力的也不難。
更何況,還有喬知栩爺爺奶奶輩教出來的學生。
簡軍比徐蓉和簡諾看得遠,自然也不敢在喬教授面前擺什么譜。
尤其是,今天這件事,傅令聲擺明了沒打算站在諾諾這邊護著她。
再僵持下去,難看的也只會是他們簡家。
這樣想著,簡軍陪笑著開口道:
“喬教授您消消氣,都是誤會,孩子們之間小打小鬧罷了,哪有您說得那么嚴重嘛。”
一直沒出聲的沈教授聞,在一旁冷笑了一聲,道:
“是嗎?原來在簡先生眼中,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叫小打小鬧?我算是看明白了。”
沈教授說到這,一臉了然地點了點頭:
“怪不得簡小姐能心安理得地霸占別人丈夫半個月,想必這在簡小姐心里更加算不得是什么事了。之前我不明白怎么會有女孩子這么不懂得避嫌,現在看來,應該是家學淵源。”
看得出來,沈教授是氣急了,才會說出這么刻薄的話來。
簡軍也沒想到沈教授會這么不給面子,說出來的話,更是將他一家子的顏面往地上踩。
臉色變了又變,難看極了。
傅令聲也沒想到沈教授會提起這件事,錯愕的同時,又有幾分難堪。
把喬知栩扔在挪威半個月這件事,現在回想起來,他確實做得有些過分。
只是當時,他一心只想著簡諾的抑郁癥不要加重,便只顧著她,忽視了喬知栩。
這會兒聽岳母刻意提起,他只覺得愧疚又難堪。
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喬知栩,卻見喬知栩表情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。
似乎沈教授口中這件“十惡不赦”的事情,她并不是其中的當事人一般。
倒是徐蓉聽到沈教授對自已女兒這么尖銳刺耳的嘲諷,立馬就氣炸了。
“你怎么說話呢,令聲對我們諾諾好,那是他們從小到大的情分,你自已女兒沒本事管住自已的老公,怎么還怪到我女兒頭上來了。”
接待室內的眾人:“……”
原來真有人當小三當出優越感的,親媽都能說出這番話,難說這也許也是家學淵源。
接待室內的醫院領導和幾個科室的主任醫生,大多也都是來自京大。
跟沈教授夫婦倆不是同學就是校友,再遠一點,也是同個行業里的,自然更站在沈教授夫婦倆這邊。
再配上徐蓉這毫無三觀底線的論,直接把人給干沉默了。
大家看她的眼神,都有些一難盡。
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傅令聲,則是聽得直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