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令聲原以為喬知栩一定會喜不自勝,可他盯著喬知栩的臉看了好一會兒,她的臉上,眼底都不見半點驚喜之色。
平淡得幾乎找不到一點波瀾。
他的心沉了沉,見喬知栩并沒有打開蛋糕的意思,又忍不住問了一句——
“你不嘗嘗嗎?”
喬知栩剛準備去洗漱回房睡覺,聽傅令聲這么問,又停下了離開的腳步。
“哦。”
應了一聲,她便伸手將蛋糕盒子打開。
傅令聲默默地打量著喬知栩的表情。
明明她一如既往地乖順聽話,可看著眼前的喬知栩像個提線木偶一般他說什么,她就做什么的樣子,傅令聲的心頭莫名得有些不太高興。
喬知栩拿起配套的勺子,切了一小勺,剛準備放到嘴里,卻在看到蛋糕夾心里那黃色的芒果粒,停了下來。
她怔怔地盯著那一粒一粒切得極為規整的芒果小方塊。
每一粒都切得一絲不茍,尺寸都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,不差分毫。
可見,這個蛋糕的制作過程是十分用心的。
喬知栩甚至覺得,她若是不吃一口,都辜負了蛋糕師的這般用心。
然而,此刻,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那些芒果粒,仿佛連它們都在嘲笑她得不到丈夫的半點用心。
芒果粒的柔軟,此刻都仿佛長了利刺,扎得她的心口隱隱作痛。
傅令聲也注意到了她神色的異樣,視線順著她停留的方向望去,下一秒,微微變了臉色。
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,張了張嘴,干巴巴地解釋道:
“抱歉,我不知道……”
他沒有說下去,只是眼神稍顯慌亂地盯著喬知栩的臉。
喬知栩沒有生氣,也沒有露出半點失望的神色,只是將勺子放了下來。
用極為輕松的語氣,道:
“沒關系,就是沒口福啦。”
“知……”
傅令聲剛要開口,就被喬知栩給打斷了,“我明天的早班,先去洗澡睡覺了。”
落下這話,她提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。
可剛一轉身,手腕卻被傅令聲給拉住了。
“怎么了?”
喬知栩抬眼看他,疑惑地開口。
傅令聲張了張嘴,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,便隨意地找了一個說辭,道:
“今天酒喝多了有點不舒服,你怎么沒給我備醒酒湯?”
說完,他愣了一下。
明明是想找個理由跟她說話,可話一出口,卻又莫名地帶出了幾分質問的意味。
“我沒有怪你的意思。”
他張了張嘴,干巴巴地解釋道,誰知喬知栩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態度。
只見她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,語氣平緩地道:
“旅游回來太累了,我不太想動。”
她指了指廚房的方向,“冰箱里有蜂蜜水,你要是還不舒服話,可以泡點蜂蜜水解酒。”
傅令聲的眼底,肉眼可見地有些失望。
“哦。”
他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,視線卻還停在喬知栩的臉上。
以往,他出去應酬回來時,不管喝沒喝酒,喬知栩總是早早地為他備好一碗醒酒湯。
可今晚,從他進門時到現在,喬知栩甚至都不曾過問一句。
哪怕他主動提起自已喝了酒不舒服,喬知栩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