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樣堅定的目光,那樣頑強的生命力,讓孫海洋迄今難忘。
而彼時,躺在河谷寒風中少年身影,逐漸和疲憊伏案身影重合。
長子追溯新的畫面。
凌晨五點,魏瑕從桌案上醒來。
隨手關閉白熾燈,魏瑕收好自己書寫記錄一切,踏入浴室。
水龍頭吐出冷水,刺骨寒意讓魏瑕徹底清醒。
任由冰冷浸透,魏瑕強迫自己充滿斗志。
看著破舊鏡子里自己模樣,魏瑕攥緊拳頭,整個人精神不少,斗志昂然。
推開老舊木門,魏瑕抵達賭場,找到那群混混小弟。
隨手將散了幾根煙,魏瑕開口。
“去找找,看駱丘市有沒有孩子夭折的官員,或者一直沒有孩子的。”
因為肯給錢,為人耿直,所以一群混混賣力尋找,告知消息:
“老大,土改建設負責人周才孩子前年病死了。”
“這里有個資源管理局副科長不孕不育的。”
“老城區區長岳建軍也沒孩子,孩子之前據說夭折了。”
魏瑕一一將混混搜集情報記錄,隨后默默出門。
土改建設在駱丘市北邊,魏瑕騎著自行車跑了一上午才抵達。
他默默觀察,從中午到傍晚。
剛剛下班的周才出門,坐上車,準備離開。
身后是一名科員擦汗追著。
“周科,我們昨天熬夜改了兩版方案,您過目。”
材料剛遞過去,周才瞇起眼睛,一把丟在地上。
“真不知道你們整天是干什么吃的,拿著你們的狗屎方案,明天之前做出四版,交上來選。”
“做不出來都滾蛋!”
魏瑕坐在樹蔭邊自行車上看著,默默拿出筆。
“對身邊人行為粗暴,性格暴躁。”
隨后劃掉周才名字,轉身離開。
第二天,魏瑕身影出現在城西資源管理局外,跟著科長羅立功一直到家,小心翼翼。
正午時分,魏瑕啃著冷饅頭,盯著提上不少名酒,還有一個皮包的身影進入。
羅立功笑吟吟送人出來時,那人手里東西沒了。
魏瑕再度提筆。
“為人貪婪,遲早出事。”
隨后再度將羅立功名字劃掉。
如今紙上只剩下最后一個名字,岳建軍。
魏瑕默默看著,將紙筆揣進兜里,悄悄來到老城區辦公樓。
只是剛剛抵達,魏瑕就被路過警員發現,見染著黃毛的魏瑕探頭探腦,警員直接將人帶到警局。
“什么?我路過不行啊?什么法律規定不能從區辦公樓外面走了?”
無論警員怎么詢問,魏瑕始終賴著,終于被放出來。
老警員盯著魏瑕,目光銳利。
“老實點,鬧事早晚抓你們吃牢飯!”
這一刻,魏瑕沒在意,繼續默默幫弟弟搜尋新的家庭,茫然穿行在城市。
....
抖音,長子對比心理分析直播間。
主播陳瀟看著長子追溯畫面,她呆住,隨后對身邊助播開口。
“魏瑕在幫弟弟妹妹找家。”
那個少年身影依舊在畫面中穿梭,帶著冷饅頭和冷水,之前賺到的錢自己一點沒舍得用。
無論風雨,一個人默默尋找。
越是這樣,陳瀟越覺得難受。
“可是......可是這孩子自己都沒有家了。”
“弟弟妹妹走了,魏家徹底只剩下他一個人。”
十八歲的少年,一點點親手拆開自己最愛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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