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這不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了?
他先是迷茫地撓了撓腦袋,反應過來氣惱地一拍大腿:“我管你兼職還是長工,這里只有我能住,你給我滾出去!”
“啪——”
許視將行李箱隨手丟在地上,發出巨大的響動。
暴躁的男人一瞪眼,警惕地看著眼前人,提防著他下一步的動作。
可許視只是緩緩蹲到地上,無視他開始自顧自地開始理起行李。
“我說話你聽不見嗎?”
他徹底火了,大跨兩步上前就要扯許視的衣領,只是還沒碰到就被許視輕松躲過,甚至一只手看似輕飄飄地按住他的肩膀,實則卻壓了千斤重量。
男人臉色大變,剛才還狂妄羞怒的神情蕩然無存,只有發軟的腿。
沒想到這人竟然表面上文文弱弱,實則力氣大得驚人。
他試圖扭轉肩膀掙脫,可越動,越覺得胳膊上的桎梏重如千斤。
許視嘴角卻緩緩翹起,微微屈身和他對視:“你叫什么?“
他語氣溫和,像山澗清泉叮咚。
可身上的痛讓男人清楚,他并不似表面般無害。
“胡……昆……”
他顫顫開口。
“好的,胡昆。”許視點點頭,“我問問你,見過這個人嗎?”
說罷,他指尖夾出一張木德彪的照片。
男人眼底疑惑,看清照片里的人之后稍微清明了些。
“嗯?”
隨著頭頂飄遠的尾音,胡昆幾乎覺得胳膊已經不是自己的了。
“見……見過!見過!”
許視笑意加深,緩緩松開了他的胳膊,“說吧,他現在在哪?”
哪怕沒了壓在身上的力道,胡昆還是小心翼翼地瞥了許視一眼:“你,你為什么要知道他?”
許視嘴角笑意不變,可是周邊卻仿佛溫度下降了不少。
“二區!他在二區,還帶著他老婆一起!”
胡昆失聲尖叫,害怕地把自己知道的通通倒了出來。
他本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,要不是有點背景,就他那點本事和狗膽子根本不敢這么囂張。
“休息吧。”
得到自己滿意的回答,許視拍了拍他的肩頭出門。
人剛一走,胡昆力氣一松整個人栽到地上。
他……究竟是什么人?來這干什么?
……
公寓。
匡玉瑤自己回了家,因為天已經亮了,顧長風還得回顧家。
她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,顧長宇聽見動靜,小心翼翼地打開門,從里面探出一個腦袋來。
“媽媽……”
看到來人,他凄厲地喊了一聲,隨后小跑到匡玉瑤面前,撲進她的懷里,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顧長風訓斥他的話說給她聽。
原本以為說完之后會得到什么結果,卻見他的媽媽只是虛虛地伸手摟著他,臉上沒有絲毫反應。
顧長宇只覺得眼前人古怪極了,有些害怕地扯了扯她的衣角,依舊紋絲不動。
就在他想繼續說些什么的時候,匡玉瑤卻突然俯身,整個人幾乎埋進了他的肩頭。
“你爸爸不是個東西!”
她咬牙切齒,語氣惡狠狠的,可下一刻眼淚卻奪眶而出。
顧長風不清楚此刻匡玉瑤的崩潰,而是在天亮之前回到了顧家別墅。
時成玉神情恍惚的起了個大早,一眼便瞧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顧長風。
她愣住,甚至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。
“長風?”
她輕聲呢喃了一句,直到那個人緩緩側目,這才大步走去,一把撲進了他的懷里:“對不起長風,是我誤會你了。原諒我好不好?”
她哭訴一番,又從顧長風懷里抬起頭,眼睛里滿是懇求。
“長風,我不能沒有你了……”
她抽泣著,看著頭頂那張不茍笑的臉,心里又慌又怕。
良久,她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手漸漸收緊。
時成玉驚喜抬頭,這才看到顧長風終于垂頭望著她。
“成玉,我清楚你最近這段時間壓力很大。但是,你再怎么樣也不應該懷疑我。當初那么多人都說我算計你顯赫的家世,可你從時家脫離,這么多年我都記著你對我的付出,一直在奮斗,讓你當上了可以繼續無憂無慮的闊太太。你怎么能不信我?”
他的指尖收緊,看著時成玉,眼里滿是失望。
“長風!”
時成玉心頭一緊,卻聽出了身邊人松動的情緒。
她抱著他,使勁搖頭:“不會了,我以后絕對不會再懷疑你了!”
就在沒有及時得到回應,她的心臟緩緩下沉時,頭頂終于響起無奈的嘆氣聲。
“好了。”顧長風扶著她坐到自己腿上,“真拿你沒辦法。”
“成玉,你要知道,如今我是你最親近的人。除了我,你還能相信誰呢?”
他直直對著時成玉的雙眼,語氣中帶著幾分蠱惑和引導意思。
時成玉也趕忙點頭:“我信你!”
顧長風眼底閃過一絲滿意,又被壓下。
他揉了揉時成玉的發絲,湊近聞到一抹芬香。
和匡玉瑤身上濃烈的香水味不同,時成玉的味道很淡,卻又纏纏綿綿的縈繞在鼻尖。
顧長風眉頭舒展:“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了,趁著時家人還在秦城,顧紅又回家了,這樣,我讓顏顏好好給你操辦一番,舉行一個盛大的生日宴。”
埋在顧長風胸口的時成玉抬起頭來,眼睛驚喜:“生日宴?你不生我的氣了?”
不知不覺間,她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。
“笨,我怎么會真的生你的氣呢?”
他笑著,語寵溺。
時成玉眼睛亮起,胸口被暖流灌滿,這一刻,只覺得幸福極了。
“好,我明天這就去聯系時家,邀請他們到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