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城醫療科技發達。厲總有所不知,我來秦城主要是為了給我的母親治病。”
“一年前,有人找到我,以我母親為要挾,逼迫我離開厲氏。這來的并不突然,因為那一天,我正巧發現檔案室中的機密文件被人翻動。”
聽到這兒,厲寒忱眉眼深凝,林斌也緊跟著提起心。
“我的母親不能再經歷舟車勞頓的轉院治療,而在我之前的一番調查之下,隱隱猜到矛頭指向了顧紅姐。他們……是奔著夫人來的。”
女人的聲音散開,就仿佛一張網瞬間籠罩住了厲寒忱的心臟。
聽到這個自己猜想了無數次,但又刻意避開的猜測,厲寒忱四肢脫力的靠在椅背上。
他死死捏著座位扶手,似乎要將那一場陰謀徹底捏碎。
“我憑什么相信你?”
他努力抑制住喉口的酸澀,眼睛里冷如寒霜。
蘇雨似乎早已猜測到他會這么說。
“顧紅姐照顧我,我感激顧紅姐,也愧對她。”蘇雨捂著心口,滿是虧欠。
“但是——”
她重新抬起視線,對上厲寒忱,眸光灼灼明亮:“我離開后,曾派人在檔案室留下一些東西,如果厲總是真的有心去查,想必也看到過。”
話音落下,厲寒忱眉眼一緊。
“什么?”
他努力維持表面上的平靜。
“卷宗,顧紅姐那一場案件的卷宗。”
蘇雨攥緊手心。
“自從我離職之后,我清楚自己愧對顧紅姐,所以也關注了后續公司發生的事,只是沒想到那些人的目的,竟然是要將顧紅姐送進監獄。”
“那時我因為家庭束手束腳,這一年來我都是在懺悔中輾轉反側,無法入睡。也謝謝厲總,今天可以給我一個說出真相的機會。”
蘇雨似乎來了勇氣。
她站直身子,膝蓋上的酸軟徑直忽略。
厲寒忱瞇了瞇雙眼。
“當年受過顧紅姐恩惠的人都在暗中若有似無的幫忙收集證據,倉江此前也和我說過,他給了你半段卷宗。”
蘇雨這次直直對上厲寒忱的雙眼。
“厲總,一年前,您不信任夫人,我們清楚我們當時所做的可能都會是無用之功,但是我只想彌補夫人。只是沒想到一年之后,你會親自來找我問明真相。”
蘇雨語氣中難免帶上了幾分感慨。
聽著蘇雨的話,厲寒忱心頭的荒謬之感更甚。
確實正如她所說,顯得他過去如今的兩副態度格外諷刺。
“你知道是誰威脅你的嗎?”
厲寒忱的指尖在空氣中發出一寸一寸的骨節響,莫名的陰森。
蘇雨咬著唇:“我不清楚,但是心中卻有個有嫌疑的猜測。”
“說。”
氣氛緊繃。
“顧顏。”
瞬間,周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
……
秦城監獄。
監獄里的所有在職人員全都圍成了一個圈,戰戰兢兢的看著中央那個散發著冷氣的男人。
厲寒忱大馬金刀的坐在監獄長所在的位置上。
冷眸劃過一眾人,自帶寒氣。
“厲……厲總……您怎么來了?”
監獄長小心翼翼的湊上前,額上已經冒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冷汗。
首富大駕光臨,但是看這一身的氣勢,貌似來者不善呀……
他在心底給自己抹了一把汗。
“一年前的監控,還有嗎?”
他抬眸,眼睛里濃黑一片。
“啊?”
監獄長還以為是自己一時耳鳴了。
一年前的監控?厲總要這個干什么?
他撓了撓腦袋,眼睛卻古怪的跳起來,他心頭莫名瘆得慌。:“監獄里的監控一般五年清理一次,一年前的按理說應該是有的。”
厲寒忱將平板砸到他面前。
上面赫然是顧紅被欺辱的場面。
白皙的皮膚上是大片讓人心驚的紅痕。
監獄長眉頭一跳,莫名想到了什么,眼神飄忽,心虛起來。
“我要你們一整年的。”
蘇雨走前也只是提供了“顧顏”這個嫌疑人,以及她所知道的一些線索。
厲寒忱將空閑的時間重新去看平板上的監控。
他想去了解顧紅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。
只是沒想到,大多是她被同監獄的獄友欺負毆打的場景。
可是他潛意識的卻認為沒那么簡單,于是直接開車到了監獄。
“這……這不就是一整年的嗎?”
監獄長縮著脖子,緊張的抬頭。
“嗯?”
男人冷冽的危險嗓音響起,他莫名打了個寒顫。
“一年,你家一年就這點東西?”林斌適時出聲。
話音剛落,身后的保鏢猛的躥起,個個都兇神惡煞的盯著監獄長。
監獄長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。
說起來也是荒謬。
自己堂堂一個監獄長,在自己的地盤卻被人用武力威脅。
可……
他害怕的瞥了一眼在場唯一坐著的男人,只得認了命。
“厲總……”
“拿不出完整的,你們就在里面待一年,錄一年完整的。”
男人聲音冷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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