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紅？”

耳邊傳來厲寒忱一道低沉的嗓音。

顧紅怔愣片刻抬眸，對上厲寒忱的眼，除去對顧顏的擔憂便是對她的懷疑。

“可能……是不小心的……”

顧顏趕忙開口，楚楚可憐道，似乎極其為顧紅著想。

她嬌俏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沒擦去的眼淚，更顯得楚楚可憐。

“我沒做。”

“不是她。”

宋時野同時開口。

而兩道聲音疊至一起，厲寒忱眸子幽暗了一瞬，森冷的視線驀地涌上幾分悅動的怒意。

“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蟲？”

厲寒忱語氣極沖，甚至面對宋時野都不留情面。

顧紅猛地后退，躲避洪水猛獸般與厲寒忱和顧顏離得更遠。

宋時野趕忙上前將人護住。

兩人身影極近，厲寒忱的眼神冷得幾乎結冰。

耳邊是顧顏低聲的抽噎嗓音，他沒由來地更加心煩意亂，胸口仿佛被什么抓著，難受至極。

他低頭看了眼顧顏的腳踝，那里赫然有一道紅痕，才過沒一會兒已經腫出了一大塊。

這樣的傷痕……

厲寒忱的視線不自覺偏轉，虛虛晃晃地落在了顧紅身上。

他張了張唇瓣，到底還是將口中的話咽下。

顧紅的臉卻冷沉下去。

她雙眼毫無波瀾地盯著顧紅，驀地抬腿。

“開門，我要走。”

顧紅略過顧顏，在林斌跟前停住步子。

林斌一個頭兩個大，求助地看向厲寒忱。

而這一聲，讓原本欲又止的厲寒忱倏地抬眸。

“顧紅，你確定？”

他整個人仿佛浸在了寒冷的潭水中，一雙眼睛陰森又可怖。

語氣尾音揚起，涼意蔓延，滿滿的危險意味。

顧紅卻置若罔聞，雕像一般直挺挺立在林斌跟前。

林斌頭疼地不知如何是好，只聽得身側一道滿含譏笑的輕嘲響起，顧紅竟然直接將他揮至一旁，徑直打開了門。

宋時野一直都滿心滿眼盯著顧紅，看著她不善的臉色當下心底也忐忑起來，甚至沒看身后面色沉郁的小叔一眼，當即撒腿跟了上去。

這一下，辦公室里的低下去，林斌兩眼一黑，只覺得窒息。

而顧顏則小心翼翼看向身側神色不善的厲寒忱，深吸幾口氣才大著膽子可憐巴巴地開口：“寒忱哥哥……”

這一聲千波百轉，厲寒忱卻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起身：“給厲氏私立打電話，送顧顏去檢查。”

顧顏愣了下，不甘心地去抓厲寒忱的衣角：“寒忱哥哥……”

厲寒忱卻只是朝林斌擺了擺手，示意將人帶出去。

辦公室門無情關上，林斌朝顧顏伸手：“顧顏小姐，我扶您下去，叫來的專車很久就到樓下了。”

顧顏咬緊唇瓣，甚至因為用力，舌尖也擦出幾縷血腥味。

辦公室內，厲寒忱只記得胸口堵得慌。

郁氣難消，他坐下便心煩意亂，站起身一拳砸在墻面上。

骨頭出傳來酥麻的痛，幾乎將整個手臂震麻。

他又強迫自己坐下，翻動著顧顏送來的文件，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。

“啪——”

他將文件大力合上，右手插進褲兜，起身往落地窗前走去。

下面的人宛若螞蟻，就連飛速啟動的車輛也不過一只小小的飛蛾。

可他卻仿佛看見了顧紅，又似乎瞧見她對別人笑靨如花，轉而上了或是許視或是宋時野的車。

厲寒忱一手牙幾乎咬碎，滿腦都是女人冷臉抗拒自己的神情。

火氣直竄，他將文件掃到一邊，給送顧顏去醫院的林斌打去電話：“到了嗎？哪個科室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