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片醫院陷入極深的冷凝范圍中。
眾人都憂心忡忡,生怕遭殃。
“另外,再查一下,救下顧紅的人是誰?”
而此刻,另一邊。
得知一切的顧顏傻眼了。
那女人沒事?
孩子也沒事?
司慕淵坐在她對面,眼中是難掩的厭煩。
“顧顏,這就是你想到的主意?”
他五指收緊,帶著嘲諷。
顧顏卻雙唇顫抖。
自己明明是要害顧紅,為什么反而陰差陽錯讓她重新回了舒山北墅?
想到這兒,她不禁咬牙切齒。
可現在眼前更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。
那條金毛發瘋,是她一手促成的。
只是沒想到顧紅身邊的那個男人竟然連這都沒有放過,將那頭半死不活的金毛也送到了醫院。
厲氏私立醫院在厲氏名下,也就在厲寒忱的眼皮子底下。
顧顏想要努力放緩情緒,可嗓音中還是不免帶上了害怕的顫意:“司總,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。”
“又想讓我幫你什么?”
司慕淵懶散抬眸,靜靜等著她說下去。
“我專門在顧紅的身上撒下了讓金毛致幻發瘋的藥物,又提前刺激了金毛。”
顧顏吞咽了一口唾沫:“我擔心他們會查出什么。”
“顧顏。”司慕淵敲了敲桌面,瀲滟的桃花眼中多了幾分不耐,“我幫你夠多了,但是你總是犯蠢。”
“和顧紅比……”
他挑了挑眉,嗤笑一聲,“怪不得都過去一年了,她給了你一年插足的機會,你卻絲毫沒有長進。”
“而現在顧紅回來,厲寒忱的反應卻與先前截然相反。”
司慕淵話中是對顧顏滿滿的嘲諷,同時還有一些屬于自己的陰戾和咬牙切齒。
顧顏臉色變幻,青白一片。
她咬緊唇瓣,直到感覺到口腔中漫上鐵銹的血腥味。
以往只要聽到這種話,哪怕知道司慕淵是她的合作伙伴,她都難掩不悅和怒意,可現在她有求于人,只能忍氣吞聲。
她閉了閉眼睛,硬著頭皮道:“所以我需要你幫我。”
“幫我把那條金毛帶出來,實在不行,讓它死在里面。”
她在語氣中難掩狠毒和陰森。
司慕淵冷哼一聲:“顧顏,身為合作伙伴,你實在是差勁。”
他抬起眸,那雙多情的眼睛里一片冷意:“我已經幫了你夠多,你卻連個讓人滿意的回饋都沒有。”
顧顏擰了擰眉,察覺到什么:“你想要什么?”
司慕淵倒也不廢話,抬了抬下巴:“金毛的事我可以幫你善后,但是我需要你在厲寒忱身邊找到一樣東西。”
“什么?”
聽到事情能有所解決,顧顏先松了口氣。
“一年前顧紅泄露厲氏公司機密的卷宗,你現在是厲氏的首席律師,應該不難。”
司慕淵的話讓顧顏更加疑惑。
她滿眼不解:“一年前厲寒忱勃然大怒,幾乎沒給顧紅什么辯解的機會,就直接將人送入獄中,哪有什么卷宗?”
司慕淵神色凝重,向來散漫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嚴肅:“不,倉江很可能留存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。”
“倉江?”
顧顏驚訝地拔高音量,腦中出現了那一張看起來青澀,可垂眸,卻帶著陰郁的臉。
一股寒意從腳尖直接躥升到脊背。
如果是他,或許還真有可能。
彼時顧紅入獄,她接手顧紅所有的職務和權限,倉江便是第一個反對的人,甚至不惜當眾與她對著干。
難道那個時候,他就已經在暗中收集證據了?
還真被他給發現了!
想到過往一切,顧顏的臉上多了幾分不悅和難看。
“可是你怎么會知道?”
顧顏還是覺得有些不對。
司慕淵冷聲回答,眼神幽暗:“厲寒忱最近似乎在調查一年前的事。”
他又看向顧顏:“厲寒忱不是個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,能讓他動手自然是發現了什么。”
此一出,顧顏的心猛地懸起。
她的手心滲出汗來。
當年的事情雖然做的隱晦,但并非毫無漏洞。能夠順利瞞下,也不過是因為厲寒忱大怒,沒有過多調查。
可如果他現在再去調查呢?
顧顏渾身發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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