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揚了揚脖頸,眼睛里清明一片:我不清楚你是想騙我回去繼續折磨,是讓我成為你和顧顏的助興工具,還是單純的良心發現,但是我只想說——”
顧紅抱著小兮后退,朝厲寒忱指了個方向:“現在,出去。”
女人語氣堅決,一雙眼睛凜冽,就仿佛蕭瑟秋日的冷霜。
厲寒忱看著她油鹽不進的模樣,不禁頭疼的揉著眉心。
可這一次,他卻仿佛有著無限的耐心:“你覺得這次你被下藥是偶然嗎?”
此一出,顧紅的脊背一僵。
沒錯。
這樣污穢的藥品一向不會在正面發售,而自己又為什么會被服務員下藥?
她倏地抬眸,犀利的視線直刺厲寒忱。
“我還沒這么饑渴。”
厲寒忱嘴角一抽。
顧紅下意識逼問:“你為什么會在這兒?”
厲寒忱雙手一攤,整個人顯得格外松弛:“上次在酒吧就是因為客戶失約才和你碰到。這次不過是換了個地點繼續談合作。”
顧紅懷疑的瞥過他的臉,見到他坦然的模樣,暗暗低下頭。
確實,厲寒忱對自己本來就沒有興趣,還不至于要對她來下藥。
更何況他確實也沒做什么,自己的身體她是知道的。
那么會是誰?
一個疑問出現在腦海里,一股寒意猛地從顧紅的腳尖傳到后背。
“如果這一次沒有遇到我,那你又會出什么事?”
注意到顧紅的情緒變化,厲寒忱趁熱打鐵:“所以,你跟我回舒山北墅,那里會是你最安全的去處。”
“不為你自己,也該去想一想你懷里的孩子。”
他瞥了一眼顧紅懷中的小兮。
提到小兮,無疑就是掐住了顧紅的三寸。
“那我又憑什么相信你呢?你又是什么好人?”
顧紅猛然抬頭,情緒激動起來。
她剛剛竟然還在猶豫。
當初不就是眼前的人把自己送進監獄的嗎?
顧紅驟然變得猩紅的雙眼讓厲寒忱心口一抽,準備要說的話一下也堵在喉嚨中,瞬間就說不出來了。
她就是在怪自己?是怪他一年前……
與此同時,一股疑惑卻竄上了心頭。
女人通紅的眼眶無一不在控訴著她的委屈。
為什么?明明是她做錯了,為什么要這般委屈?
厲寒忱眸中暗光閃爍,結合倉江給的那本殘本,他對一年前的事情突然又飄忽不定起來。
難道真的是誤會了她?
迎著厲寒忱愈發幽深的晦澀眼眸,顧紅一抹臉,恢復了冷漠的神色:“我不相信你。”
“孩子是我的,我也會比你更在意她的安危。”
“現在,從我的酒店出去,我不會說第三遍。”
顧紅別過臉,態度極其強硬。
兩人僵持著,周圍的空氣都慢慢冷凝。
盯著顧紅僵硬的四肢,厲寒忱心頭仿佛被壓了一塊重石。
他還是站起身,走之前掃過一眼。“你現在身邊不安全。如果考慮好了,隨時可以回來。”
話音落下,沉悶的皮鞋聲響起。
隨著關門聲結束,顧紅脫力般癱軟在床上。
她抱著懷中的小兮,腦中的一根神經緊緊繃直。
厲寒忱剛才的警告猶在耳畔,她警惕地起身將四周的窗簾拉上。
一股后怕的森然涌上心頭。
這次是春藥,如果下次是迷藥,等自己暈倒了喪失意識,那么小兮該怎么辦?
顧紅不敢繼續想下去。
與此同時,酒店下一處報亭內。
看著拉上的窗簾,女人被車牌墨鏡遮擋住大半的臉難掩猙獰。
為什么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