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寒忱眼神陰鷙地盯著倉江的臉:“所以?她想離婚你很高興?你喜歡她?”
倉江抿唇不語,可態度明顯至極。
厲寒忱幾乎被氣笑,狠狠盯著倉江:“離婚協議我不會簽,而我一天不簽,她就一天還是我的夫人。沒想到,顧紅一個竊取別人成果的勞改犯,竟然還會招蜂引蝶。”
他語氣譏誚,帶著冷嘲。
“而我養著你,看來養了頭白眼狼。”
厲寒忱臉上的所有情緒消失殆盡,只剩下面無表情帶來的冷。
回憶著厲寒忱對顧紅話中的貶低,倉江不禁微微擰眉。
他捏緊了拳心,面上卻仍然不卑不亢:“顧律本來就是個值得被仰慕的人。”
“啪——”
寂靜地辦公室里響起突兀的扣桌聲。
“好一個值得被仰慕的人。顧紅?倉江,你還真是大膽到敢對我的夫人動心思。”
厲寒忱眸色陰沉狠辣,手掌摁在桌面上,甚至看起來下一刻就會沖上前擰斷倉江的脖頸。
倉江垂著眼睫不語,厲寒忱卻愈發氣悶。
倏地,他想到了什么。
顧紅在秦城沒什么親朋好友,聯系最多的也只是倉江這種往日律師界的合作伙伴。這樣的顧紅,怎么會出獄后突然多了一個孩子?
厲寒忱思緒幾乎凝滯,目光卻偏移到對面的倉江身上。
甚至連他都不曾注意,自己的指尖微微顫著。
“孩子究竟是誰的?”
他早就想這么問了。
倉江并沒有正面回應,而是眸子輕閃,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,像是想起了小兮而露出了屬于父親一樣自豪的愉悅:“厲總既然已經調查過,那自然知道顧紅不會無緣無故帶著孩子來投奔我。”
“你覺得我信?”
“厲總信不信無所謂,當年顧律入獄前,我曾陪她應酬,有一次她喝醉了酒,我沒有壓抑住對她的愛慕……”
“閉嘴!”厲寒忱眸子里已經起了沉怒,“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?”
“是我犯了錯,不關顧律的事,她對此事并不知情。只是錯誤已鑄成,厲總現在還要拆散我們一家三口嗎?”
“更何況厲總,你給我設陷阱,難道厲氏這些年的案子我們律所就掌握得少嗎?換句話說,殺敵八千自損八百,就算我倉江再不起眼,也能讓你厲氏見血!”
孩子,是倉江的?
這個念頭一經冒出,宛若給厲寒忱兜頭潑了一盆冷水。
哪怕他早就知道顧紅和別人有了孩子,可當一種可能成為真相的猜測擺在眼前,還是不由讓他心頭發顫,怒意橫生。
厲寒忱咬著后槽牙,氣笑了。
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“你很有膽,記住了,三千萬,我只給你一個星期,一分都不能少,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付出代價。”
“倉江,你的膽子已經大到這種程度,就讓我來領略一下你的本事!”
話落,厲寒忱將手中的咖啡杯砸向地面:“滾!”
倉江緩緩站起身,最后看了男人一眼。
“厲總,您身份高貴我無法比,但是你有沒有想過,你不珍惜的妻子是別人眼里的明月光,可你卻以一己之力將她拽入深淵,午夜夢回你有沒有后悔過,你推開了一個最愛你的人……”
倉江走出辦公室,身體還心有余悸地搖晃了一下。
他回想著自己剛才一系列的舉動,登時有些啞然失語。
他伸手扶額。
自己究竟沖動之下做了什么?
挑起厲總怒火,讓他誤以為自己是小兮的父親。
倉江眸子晦暗了一瞬,卻又顯得格外冷靜。
既然顧律并不想讓厲總知道小兮的身份,那這樣,也不失為一個保護小兮的好方法不是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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