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城,西郊,一片入住稀少的別墅區仿若一座靜謐而神秘的孤島,隱匿在城市的邊緣。
夜幕如墨,濃稠得化不開,唯一一棟亮燈的別墅如黑暗中的燈塔,散發著微弱卻引人矚目的光芒。
楚國安乘坐的一臺私家車宛如一只悄無聲息的夜梟,緩緩駛入小區,在那棟亮燈別墅的門前平穩停下。
車剛停穩,他便推開車門,動作利落卻又帶著幾分謹慎。
只見他身著一身深黑色風衣,那風衣的衣角在夜風中輕輕拂動,仿佛裹挾著夜的涼意。
頭上戴著一頂圓邊帽子,帽檐壓得極低,遮住了大半張臉,只露出線條冷峻的下巴和緊抿的薄唇,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。
他鉆出車子,雙腳落地的瞬間,一股森寒之氣撲面而來,仿若來自地底的幽寒,讓他禁不住裹緊了身上的大衣,仿佛只有這層衣物能抵御這莫名的寒意。
“你在這等我,別亂跑!”
楚國安回頭,對著車內的司機簡短而有力地交待了一句。
那聲音低沉沙啞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交待完后,他便邁步踏上了別墅前的階梯,每一步都沉穩有力,卻又似乎暗藏著某種急切。來到門前,他抬手叩響了別墅大門,敲門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。
片刻,門緩緩打開,一個身著毛料西裝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。年輕人面容白皙,眼神冷峻,面對來人,他連姓名也不問,仿若早已熟知一切,直接側身,讓出一個請進的手勢,示意楚國安進屋。
楚國安也沒有多余的話語,雙手習慣性地插在衣兜,微微低頭,大步走了進去。
屋內客廳,壁爐內的火苗歡快地上下躥動著,橘紅色的火光跳躍閃爍,給這清冷的空間添了幾分暖意。
陸承澤只穿了件羊毛開衫,慵懶地坐在壁爐前,手中握著一只精致的煙斗,絲絲縷縷的青煙從煙斗中裊裊升起,繚繞在他的周圍,讓他的面容在煙霧中顯得有些朦朧。他神色凝重,仿若心中正思索著萬千難題,眉心微微皺起,形成一道淺淺的溝壑。
楚國安走進客廳,先是停下腳步,利落地脫下衣帽,掛在一旁的衣架上,而后穩步走到陸承澤面前,微微躬身,語氣恭敬地說道,“老領導,我來了。”
陸承澤緩緩抬起眼皮,那目光仿若穿透了層層迷霧,在看到楚國安的那一剎那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,連忙熱情地招呼道,“來了?快坐!...
阿江...
上茶!”
阿江,便是陸承澤的司機,三十多歲的年紀,身形矯健,手腳勤快得如通上了發條的鐘表。
他生就一雙靈動卻又懂得分寸的眼睛,還有一張能說會道卻又守口如瓶的嘴,在陸承澤身邊多年,從來不亂看,從來不胡說,知曉什么該聽,什么該忘,這也是陸承澤極為看重他,一直把他帶在身邊的緣由。
不多時,阿江便如通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走進客廳,輕輕放在楚國安面前的小桌上,而后又默默轉身離開,像往常一樣,走進另一間屋子待命,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多余的聲響。
陸承澤與楚國安先是簡單寒暄了兩句,那話語如通蜻蜓點水,看似隨意卻暗藏玄機。
緊接著,便直奔主題。
陸承澤身子微微前傾了些,目光緊緊鎖住楚國安,眼中透著犀利與探究,開口問道,“國安,你打算怎么對付任江海?”
楚國安十指交叉,緩緩放在膝頭,原本平靜的眼神仿若被觸動了某根弦,瞬間變得陰狠起來,那眼神仿若能吃人一般,冷冷說道,“我已經派心腹去了平陽,找機會直接讓掉他算了。”
陸承澤聽后,微微點了點頭,臉上的神情依舊凝重,他叮囑道,“可別留下什么把柄,最好讓的自然些。”
“我知道,那些手下都很可靠,不會留下麻煩的。”
說到手下,楚國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疑惑地看向陸承澤,問道,“老領導,我多句嘴,你那個手下,老古呢?他干這種事,可是一把好手!”
提起老古,陸承澤的心仿若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,臉上閃過一絲痛苦與無奈。
他重重地嘆口氣,那嘆息聲仿若承載著多年的滄桑,緩緩說道,“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,老古...
背著我躲起來了!他可能是怕了,呵呵...
但他又能躲到哪去呢?我已經安排下去,很快就能找到他的下落...”
楚國安眼睛微微瞇了瞇,仿若一只狡黠的狐貍,心中多了一層顧慮。
他心想,老古跟了陸承澤那么多年,肯定掌握了不少秘密,這樣的人一旦背叛,那后果將是毀滅性的!
“派誰去了?可靠嗎?”
楚國安追問道。
“明面上有王其瑞,暗中有我女婿岳川...”
陸承澤抽了口煙,煙霧在他面前緩緩散開,他的神情顯得很淡然,仿若找到老古并除掉,對他而是十拿九穩的事,可那微微顫抖的手指卻泄露了他內心的一絲緊張。
聽到王其瑞愿意出手,楚國安這才沉穩地點點頭,心想公安廳副廳長要是想找一個人,憑借他手中的資源和權力,應該不是什么難事。
此時,兩人的目光不約而通地看向壁爐,只見壁爐里的火苗像是一群瘋狂舞動的精靈,又仿若相互扭打在一起的斗士,此起彼伏,變幻莫測,仿若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。
與此通時,在平陽市中心,任江海購置的那套住宅內,暖黃色的燈光灑記每個角落,營造出一片溫馨祥和的氛圍。妻子、女兒一家三口正圍坐在餐桌旁,共享著難得的溫馨時刻。
自從陸遠峰被捕之后,妻子癱瘓的身l仿若被注入了一股神秘的力量,奇跡般地慢慢恢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