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小奶包可沒那么好糊弄,二人顯然不信,他們朝云清婳投去疑惑的目光。
云清婳頷首,“那天那個人真的不是爹爹,是裝扮成爹爹的江湖術士,用來騙皇奶奶的。”
承基,辭憂似懂非懂,得到娘親的認定后,二人原諒了裴墨染。
“爹爹……”辭憂沖他張開雙臂要抱抱。
裴墨染轉悲為喜,將辭憂抱起來,親親她的臉蛋,“誒!”
承基戳戳臉上同一個位置,一本正經道:“我也要。”
云清婳:???
她撲哧笑噴了。
“呵……”裴墨染忍不住笑了,“蠻蠻,這孩子像你,不吃虧的。”
語畢,裴墨染俯下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,“承基,你一個男孩,這么嬌氣做甚?”
承基眉頭一沉,小嘴一撅,顯然又不高興了。
裴墨染感覺承基的神色十分眼熟。
這撲面而來的熟悉感,跟蠻蠻如出一轍。
但他不敢說。
洗漱完畢,穿戴整齊后,他們沒用早膳便前往養心殿。
裴墨染抱著兩個孩子,步伐不斷加快。
云清婳都快跟不上了。
她明白,裴墨染是擔心皇上出事,畢竟昨晚皇上就已經回光返照,進氣少出氣多了。
“皇爺爺給你們準備了禮物,讓爹爹一早送你們過去看!”裴墨染道。
“是香香甜甜的,好吃的花生酥嗎?”辭憂吞了吞口水。
云清婳用帕子給她擦去嘴角的口水,“我看你像花生酥。”
“嘻嘻……”辭憂像被夸了,驕傲地揚起小臉。
快到養心殿時,遠處傳來了嗚咽的哭聲。
一開始聲音很小,漸漸的哭聲交織成一片。
宮女太監由遠及近俯首跪下。
內務府分發著白色孝服。
裴墨染面色一變,大步朝著養心殿奔去。
宮女太監、妃嬪忠臣都在跪著,云清婳保持著體面,不徐不疾地在后面疾步。
她發髻上的步搖微微晃動,看起來急切卻又不失端莊優雅。
裴墨染抱著孩子,直沖養心殿。
云清婳遠遠地看見站在養心殿外的皇后,她捏著帕子,卻擠不出一滴眼淚,嘴角隱隱上揚。
升官發財死老公,的確值得高興。
但這可不像皇后的做派,畢竟蘇家的戀愛腦是祖傳的。
云清婳擠出幾滴眼淚,走向一旁黯然神傷的箬竹,“嬤嬤,陛下何時去的?若是我早些帶孩子來就好了,這樣也好讓承基、辭憂見皇上最后一面。”
“不關太子妃的事,是皇上心疼皇孫,想讓皇孫睡好,特意沒派人通傳。那時皇上正跟皇后娘娘說話,沒成想,說著說著就……”箬竹再也說不下去,哽咽著哭了出聲。
御前太監將一個精致的黃花梨木盒抱來,他雙眼腫得像一對桃子,聲音顫抖,“這是陛下特意命內務府做的紙鳶,本來說好今日要放給郡主看的,可惜世事無常……”
云清婳謝過后,讓王顯將木盒抱著。
她的心中纏繞著許多疑問。
皇上還未等來承基、辭憂,也沒讓太監來催,就死了?
憑皇上對承基、辭憂的寵愛,他定會想在臨終前看看孩子。
據說人在死前是有預料的,皇上不可能這么沒準備,不聲不響地就死了。
疑點出在了皇后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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