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婳不禁蹙眉。
此事的確不好證明!
可裴墨染笑了,“呵……巧了,本宮恰好能證明!”
他閃開身,門外,諸葛賢悠閑地搖著羽扇,他將蘇夫人帶來了。
蘇夫人的魂兒像是被抽走,她抱著兩個被裹在襁褓中的嬰兒,六神無主地走來。
嬰兒正哇哇地哭著。
“老爺,怎么辦啊……該怎么辦啊……”她喃喃地念著。
“怎么了?”蘇將軍的聲音像是蚊子哼哼,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聽見。
皇后擔憂地問:“靈音可還好?可是靈音出事了?”
蘇夫人搖搖頭,她哭著緩緩走上前,將兩個襁褓擺到皇后、蘇將軍的面前。“您們看……”
皇后、蘇將軍低頭一看。
“啊……怎么會這樣?”皇后捂住嘴。
蘇將軍渾身的血液好像都結冰,他手一軟,手中的刀重重地砸到地上。
砰——
他的眼中積攢著淚水,陷入了深深的頹喪、絕望。
就好像被綁住手腳,投入深海溺斃的犯人。
他雙膝一軟,砰地跪在地上,“罪臣知錯……”
“蘇將軍,蘇將軍……”裴玉珠的眼中充斥著絕望與憤慨。
她不明白為何看了孩子后,蘇將軍、皇后的態度會陡然松動。
“襁褓里有什么?襁褓里的是什么?”裴玉珠不服氣地尖叫。
她想知道自己輸在哪里!
她怎會輸給兩個嬰兒?
所有人都很疑惑。
云清婳福至心靈,她瞥向裴墨染。
他也太損了。
諸葛賢捋了捋胡子,揭曉答案,“蘇側妃水性楊花,與外男暗通款曲,私通胡人!”
最年輕的副將探著脖子湊上前,發出夸張的驚呼,“嗬!蘇側妃真是太不小心了,通奸也就算了,怎么還找了胡人?孩子頭發都是紅的!”
另一個大胡子副將咋舌,“嘖嘖嘖……我漢人怎能跟胡人私通?有辱我大昭血脈!”
“聽說胡人嬰兒的眼珠子是藍色或者綠色,他倆是什么顏色?”
冷嘲熱諷的聲音快要將蘇將軍、蘇夫人淹死。
皇后的臉漲成了豬肝色,她哭得喘不上氣,仇恨地看著裴墨染,“孽障!孽障!”
“原來如此!”裴玉珠磨著后槽牙,惡狠狠睨著裴墨染。
若是眼神能殺人,裴墨染早死了無數遍。
“大侄子,姑姑真是小瞧你了,沒想到你人長大了,心眼也變多了!居然一下子戲耍了這么多人!”她自嘲般扯出抹苦笑,眼淚也掉了出來。
就連裴云澈都不由得高看了裴墨染一眼。
裴墨染收起了不羈的表情,臉上的線條緊繃,嚴肅道:“姑姑,束手就擒吧。”
忽地,裴玉珠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,朝裴墨染奔去。
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,聲音嘶啞,狀若瘋癲,“給我死!”
可裴玉珠還未近身,就被副將一腳踹開。
“不自量力!”
啊——
裴玉珠的身子凌空飛出一道弧線,她重重砸在茶幾上,掉到地上,嘔出了一灘鮮血。
她狼狽地撐起身子,她眼底冒出強烈的恨意,就像是一條毒蛇,只要逮住機會,她還是會竄出來咬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