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被禁足時可關心過兒臣?你知道兒臣這些日子過得有多苦嗎?母后只想著自己,從兒臣進門到現在,你可有關心過兒臣一句?”他反客為主。
裴墨染聽得一愣一愣的。
他由衷地佩服裴云澈的自私。
他究竟是如何理直氣壯、理所當然地反過來指責皇后的?
云清婳卻并不驚訝。
因為她跟裴云澈是一類人。
皇后的眼睛發熱,她揩去眼淚,“墨染,更讓本宮失望的是你!”
云清婳在心中暗罵:顛婆。
見裴云澈不好欺負,所以開始找裴墨染的茬兒。
“本宮懷胎十月生下了你,可你身為太子,卻連幫母后求情都不肯!早知如此,本宮就不該生下你!”皇后的眼淚決堤般,汩汩地往外流。
蘇靈音都替皇后著急。
這本是團圓和好的最佳時日,可皇后卻在不停地發牢騷。
裴墨染的臉色早就縈繞著戾氣,變得無比森冷陰沉,他冷聲道:“你生本宮,本宮同意了嗎?本宮寧愿是宸妃的兒子!”
這話擱在現代都能稱得上大逆不道。
在古代的殺傷力可想而知。
簡直違背天理人倫。
光是傳出去就足以被吐沫星子淹死,請家法。
皇后的眼眸瞪得碩大,她難以置信道:“你、你說什么?”
云清婳扯了扯裴墨染的袖子,她遞給他一個眼神:不是說好了要隱忍,要讓著蘇家嗎?
裴墨染:被裴云澈帶偏了,我忘了!
云清婳:你慫一點!
“……”裴墨染抿唇不語。
裴云澈不耐道:“母后若是想教訓兒臣,兒臣就告退了。”
“你不準走!”皇后猛地拍響茶幾,上面的茶盞為之一顫。
裴云澈轉身就走,嫌惡不已。
“云澈,你不準走!”皇后的聲音尖銳刺耳。
裴云澈連頭都沒有回,消失在門口。
皇后氣得胸口劇烈起伏,她凹陷的臉頰配上猙獰的表情,襯得她像是女鬼。
“嗚嗚……”辭憂、承基被嚇得嚎啕大哭,“怕怕……”
裴墨染心疼地抱著孩子哄,“不怕,爹娘在呢。”
“壞人!欺負爹爹!”辭憂粉雕玉琢的包子臉漲得通紅,他指著上首的皇后。
承基撇撇嘴,“我要讓皇爺爺砍你腦袋。”
眾人:!!!
皇后氣得一只眼睛大,一只眼睛小,面相更猙獰丑陋了。
她歇斯底里的咆哮:“沒規矩的東西!這都是云清婳教的吧!好啊,一個兩個都倒反天罡,枉顧人倫孝道!云清婳,原來你想砍本宮的腦袋!”
云清婳震驚的裴墨染對視,二人差點笑噴。
裴墨染緊抿著唇才抑制住上翹的嘴角。
平日沒白疼兩個孩子。
云清婳雖然生氣,可沒有忘記捧殺。
她垂著腦袋,“母后明鑒,這不是兒臣教的,孩子不懂事,亂說話呢。”
“是啊,三歲孩子懂什么?太子妃要以身作則,當好孩子的表率,莫要在孩子面前胡亂語啊。”蘇靈音陰陽怪氣。
下之意便是,這都是云清婳教的。
皇后扯出一抹蔑笑,“真是難得,能看見你云清婳低頭!如今蘇家重獲圣寵,又有長公主撐腰,所以你怕了是不是?”
長公主之前在朝中威望本就很高,她此次回京,陛下又恩寵有加,一時之間她的地位空前高漲,變得炙手可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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