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家小公子得意地剜了他們一眼,“我二哥不識字跟本案究竟有什么關系?太子不能為了給云褚開脫,就抓著這一點不放啊。”
“你們非要本宮找來蘇盛的先生對峙才肯罷休?”裴墨染沉聲反問。
皇上精明的眸中也充滿疑惑。
蘇盛……真沒死?
裴墨染胸有成竹,他恭敬地拱手,“還請父皇再給兒臣半日時間,讓兒臣尋來蘇盛的先生,這樣就能證明蘇盛假死!”
蘇將軍的眼珠子轉了轉,臉色漸漸平靜。
皇上正要點頭,云清婳便道:“陛下,不必找了。”
“為何?”皇上蹙眉。
就差一步了,難道云清婳不想救云褚?
亦或是她還有后手?
云清婳雙眼狡黠,她字字鏗鏘:“因為,蘇盛死了!”
“什么?”皇上再次疑惑。
“這話是什么意思?一個說他死了,一個說他沒死?”監察院的官員不解地呢喃。
裴墨染也疑惑的看著云清婳。
安懷已經蘇醒。
他坐在椅子上,緩緩睜眼,“太子跟太子妃究竟還要戲弄、欺凌我們到什么時候?你們夫妻倆,一個說盛兒假死,一個說盛兒死了!你們把人命當什么了?”
“殿下、太子妃,你們要替云褚求情,直說就好,不要拐彎抹角地扎老臣的心了!”
云清婳扭頭,漠然看向蘇家人,陳述著事實:“蘇盛真的死了!”
“你胡說什么?”蘇夫人咬牙切齒地怒吼。
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,連忙改口道:“臣婦的意思是,盛兒早就不在人世了,太子妃不要再提醒臣婦了!中年喪子,臣婦已經很煎熬了。”
“我不是提醒,而是在陳述事實!”云清婳的背脊挺得筆直。
她語速很慢,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。
眾人面露疑云。
蘇靈音的瞳孔緊縮,臉上露出惶恐。
蘇夫人一臉茫然地看向蘇將軍,蘇將軍的眉頭擰起。
“故弄玄虛!”蘇家小公子低聲冷嗤,“爹娘,不要被她唬住,她在詐咱們!”
蘇家人低聲道:“對!太子妃恐怕是在胡亂語,想為云褚拖延時間。”
“安大人、蘇將軍萬不能被她蒙騙了。”
皇上清了清嗓子,登時御書房又恢復了安靜,落針可聞。
他正襟危坐,雙手放在膝上,饒有興致地睨著云清婳,“太子妃何出此啊?”
云清婳叩首,“回稟陛下,兒臣有罪,太子作為本案的主審官,兒臣身為太子妃不該過多插手云家與蘇家的案子。”
皇上擺擺手,大氣地說:“無妨,這是人之常情。”
嫁入皇室,本不該偏私幫著娘家。
可眾所周知云褚的冤屈,再加上云清婳平日的品行名聲是出了名的好,教養了兩位皇孫,還為他擋過箭,他自然愿意多包容她一點。
她見皇上不怪罪,繼續道:“兒臣起初并沒想調查,但兒臣的商隊南下時,在江南一帶發現了蘇二公子。”
此話一出,眾人發出驚呼。
“不會吧?真沒死?”
“居然還去了江南!”
“蘇家這不是金蟬脫殼,李代桃僵,就為了陷害云褚?”
安懷跟蘇家人一臉驚愕,而蘇將軍、蘇夫人一家人的反應卻慢了半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