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東宮后,蘇靈音跟在裴墨染、云清婳的身后。
“殿下、太子妃還請留步!妾身會勸爹娘放下仇恨,以和為貴。”蘇靈音福福身。
這番話從蘇靈音嘴里說出十分可笑。
裴墨染怎會不知她在想什么?
無非就是想讓他跟蠻蠻求她。
“這些事與你無關,好生養胎吧。”裴墨染拉著云清婳便走。
云清婳回頭看著蘇靈音,高高挑起一邊眉毛,眼神嘲諷。
蘇靈音是不是以為她會求她?
那就要讓她失望了。
……
玄音閣。
二人勞累了一天,早早就上了榻。
裴墨染摟著她,“蠻蠻,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?就連裴云澈都為云家說話了,可我卻沒有幫著云家?”
“在其位,謀其事。倘若夫君只是肅王,自然可以偏幫云家,可夫君身為太子,只能秉公執法,不能留下把柄。”她善解人意地說。
他沉默了半晌,低聲開口:“你別唬我了,今日我也對自己很失望。”
“二哥為了救人,被人做局。謝澤修、裴云澈都肯挺身而出,可我一直隔岸觀火。于公于私、于情于理,我都愧對于心。”
“蠻蠻,我知道你不悅,今日你都沒用正眼看我。你看裴云澈、謝澤修時,眼里是含著笑跟感激的。”
云清婳吐出一口濁氣,她正色道:“夫君,倘若今日是我下獄,你是不是也會如此?”
裴墨染不假思索:“自然不會。”
“真的嗎?”她冷笑。
“……”他被她的態度打得措手不及。
云清婳的雙眼泛紅,眼淚在眼眶打轉,“在你心里,皇位比我重要,所以哪怕我被下獄,你仍舊不會選擇我。”
他搖搖頭,“蠻蠻,你怎么會這么想?我沒救二哥,就說明我不愛你嗎?我愛的是你,又不是你二哥!”
“裴墨染!你只愛你自己!”她哭喊道。
裴墨染連忙給她擦眼淚,著急道:“怎么又哭了?看見你哭,我的心都疼了。我若是只愛自己,怎會夙興夜寐一個月,為二哥探查真相?”
她不說話,只是一味地流淚。
他握著她的手,貼在臉上,“蠻蠻,你千萬別慪氣,千萬別憋在心里,你不高興就打我。”
云清婳闔上眼,不想看見他。
幸好,她可以靠自己。
救云褚,何須裴墨染?
“有病。”她抽回手。
裴墨染的心上有一塊感覺空空的,他跟蠻蠻的距離,似乎越來越遠了。
他抱著她,鄭重的承諾:“蠻蠻,蘇家人會自食惡果的,我已經查出些眉目了,只是還不敢確定,得驗證后才敢說出來。”
云清婳不語。
……
三天一眨眼就到了。
當日,大理寺根據現有的證據宣判云褚斬首示眾,但念著云褚是皇親國戚,施展死刑與否要等官員集體審議,最終再由皇帝裁決。
皇上把蘇家、云家人以及監察院一品官員召集到御書房。
云清婳、蘇靈音皆在行列。
門外,眾人等候通傳。
“太子妃,您若是求求我,我或許會考慮放你二哥一條生路。畢竟斯人已逝,云褚死了,我二哥也不能復活。”蘇靈音陰冷地瞥著她。
云清婳有些好奇,“你想要什么?”
她撫摸著肚子,用氣音道:“我要你的兒子讓出世子的位置,讓我的孩子做世子!”
云清婳抬眸,眼里掀起瀲滟芳華,她一字一頓:“你二哥,死得好!”
蘇靈音的眼眸一瞇,表情變得猙獰,“同樣的話,我也送給太子妃!”
周圍的官員皆聽見二人的爭執,但他們假裝聽不見,把頭壓得很低。
天爺啊,這兩位不會打起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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