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澈一噎,“住口!你怎能這么說母妃?死者為大!”
“皇后,你瞧,本宮同時攻訐你跟宸妃,你的兒子只維護了宸妃!你真可憐!”裴墨染咋舌,奚落感滿滿。
皇后心頭一疼,她扭頭看向裴云澈,眼底蘊出一絲失望。
裴云澈的臉瞬間漲得通紅,“裴墨染,你幼不幼稚?”
“不是一個肚皮里生出來的,終歸就是不同!你現在好了,兩個兒子沒一個真心的!”裴墨染嘲諷。
云清婳差點撲哧一聲笑噴。
狗男人這是發瘋了!既然他不好過,大家都別想好過。
皇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,都忘記哭泣,她感到了鉆心的疼痛。
她心虛了,她害怕了……
因為她懷疑裴墨染說的都是真的。
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便會生根發芽。
金嬤嬤急得面紅耳赤,她撲通一聲跪下,“殿下,娘娘是真心想要補償您。母子哪有隔夜仇,求您不要再刺激娘娘了。”
“墨染,母后真的知道錯了,母后會補償你的。日后母后跟云澈都會以人臣之心輔佐你,為你鏟除障礙。”皇后露出無比真誠的表情。
裴墨染側臉看向云清婳。
裴墨染:你信嗎?
云清婳:不信。
裴墨染:我也不信。
“母后究竟想說什么?”裴墨染開門見山地問。
皇后剮了云清婳一眼,她道:“墨染,靈音當初也不知道真相,她對你滿腔真心,你就給她一個孩子吧。”
“墨染,你為人善良寬厚,你真的忍心看靈音獨守空房,孤獨終老?她是你的表妹啊。”
裴墨染未置可否,他握著云清婳的手,轉身就走。
云清婳揚起小臉,打量著裴墨染的表情。
“放心吧,我一點也不在乎了,皇后傷不了我。今日我很暢快!”裴墨染摟著她的肩膀,“蠻蠻,早知如此,我就該早些發瘋。”
“夫君也知道自己在發瘋?”她撲哧笑了。
他也笑了,“自然!”
她將腦袋靠在他的懷里,閑庭信步地走著,“蘇靈音呢?”
“別提她!”裴墨染的五官一擰,像是無比痛苦,“我就算要賣身,也輪不到她!”
她冷哼,“夫君得了便宜還賣乖!”
“蠻蠻,我只想要你一人,其余的女子只是為了勢力制衡,穩定朝綱,若是可以,我愿解散后宅。”他的表情無比認真。
云清婳垂下眼睫,遮掩住眸中的不屑。
當初他娶她,不也是為了獲取云家的支持?
男人總喜歡給女人營造出一種‘你跟旁人不一樣’的錯覺。
可當真你就輸了。
二人正說著,御前太監拿著拂塵似笑非笑地走來,“參見太子殿下、太子妃。”
“公公,何事?”裴墨染面如冰封,語氣卻很客氣。
“陛下召您前去御書房。”御前太監道。
裴墨染看向云清婳,輕拍她的肩膀,“不必等我,蠻蠻,你先回東宮。”
“我突然想到一件喜事,等夫君回來,再跟你說。”她笑道。
他的眸蘊出光亮,他心念一動,萬分期待,“好,我快去快回。”
……
晚上,云清婳將承基、辭憂放到榻上。
她蹲在榻前,好奇地問:“皇爺爺最近教了什么?”
“……”承基、辭憂噘著小嘴不說。
云清婳瞥了他們一眼,從盤里拿了兩塊芙蓉糕,分別遞給他們。“真是無利不起早!”
小肉手捧著點心香噴噴地吃了起來,水紅色的小嘴旁邊全是點心渣滓。
“兩位皇孫的性子倒跟主子有點像。”飛霜打趣道。
云清婳的臉驟然黯淡。
兩個孩子可千萬不要跟她一樣!
她不是正常人,她不希望子女也變成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