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醒來時,裴墨染聽見身后傳來奶聲奶氣的嬉笑聲。
承基、辭憂坐在床榻上,榻上擺滿了做工精美的玩具。
這些都是皇上送的。
裴墨染的頭皮發麻。
承基、辭憂不知道何時被送回來了。
他正乏著,如今可無力陪兩個小家伙玩。
“爹爹,陪寶寶玩~”
辭憂站起來,她扶著裴墨染的胳膊,彎下腰,歪著小腦袋,打量他的臉。
裴墨染趕緊闔上雙眼,狀似熟睡。
辭憂嘟著嘴,有些不高興,“唔……”
“爹、爹……”承基晃了晃裴墨染的胳膊。
裴墨染沒反應。
云清婳、飛霜目睹全程,二人忍俊不禁。
至于這么害怕嗎?
兩個孩子還能吃了他不成?
“爹爹不理寶寶。”辭憂抱著半個自己高的布娃娃,委屈地說。
承基安慰:“不是的,爹爹洗(死)了。”
“哦。”辭憂釋懷了。
裴墨染:???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云清婳笑了。
飛霜也撲哧一聲笑噴了。
裴墨染猛然睜開眼,眼中滿是震驚。
他蹭得從榻上彈坐起來,他氣急敗壞,“逆子!你詛咒你爹是吧?”
“爹爹沒洗。”辭憂認真地糾正哥哥的話。
“娘親,怕怕……”承基嗷一嗓子又哭了。
云清婳都無語了。
兒子真的好茶啊。
她快步走上前,覷了裴墨染一眼,“昨日御前嬤嬤都說了,多虧了孩子,皇上才免了你的罰。你怎么對承基這么兇啊?”
“蠻蠻,你方才聽見了對吧?這逆子詛咒我。”裴墨染委屈極了。
云清婳又笑了,“你多大了,還跟孩子計較?孩子又不明白死是什么意思。”
裴墨染想到什么,他正色問:“承基、辭憂,誰跟你說死這個字的?”
孩子這么小,究竟是何人在他們面前亂說話了?
“爺爺。”辭憂擺弄著手指頭。
承基道:“鳥不動了,洗了。”
裴墨染的表情有些難看,他不悅道:“父皇太過分了,孩子還不到兩歲,教這些作甚?把他們嚇到怎么辦?他沒有一點分寸!”
“你看他們倆像被嚇到了嗎?”云清婳倒是無所謂。
只要皇上喜歡,愛怎么教,就怎么教吧。
裴墨染啞口無,“……”
“承基、辭憂,日后不許說死了,這不是什么好話。”云清婳正色教導。
兩個孩子委屈地點點頭。
云清婳掀開被褥,捋起裴墨染的褲腿給他上藥,他的膝蓋還沒結痂,看上去觸目驚心。
“承基、辭憂,爹爹的膝蓋破了,給爹爹吹吹。”云清婳道。
承基、辭憂對著裴墨染的膝蓋呼呼。
“痛痛飛走了。”辭憂奶聲奶氣道。
裴墨染揉揉他們的腦袋,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。
“等會兒我就進宮。”裴墨染道。
“夫君,今早我請求十皇子向陛下替您告假,陛下準您在東宮處理政務了,諸葛先生跟乾風一大清早就把奏折押運來了。”云清婳陳述著事實。
裴墨染蹙眉,“蠻蠻,不可以,我許久未去勤政殿了,不能再懈怠了。”
她瞪了他一眼,有些刻薄地說:“你的腿不要了?你又不能走路,出門讓人看笑話嗎?你的腿若是殘了廢了,我就不要你了。”
裴墨染如臨大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