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墨染不假思索道:“我昨日不該那樣嚴厲的指責你,蠻蠻,是不是我的話讓你傷心了?我只是覺得那樣做不好,我不想你為了我做那種臟事。”
“裴墨染,你無可救藥了。”云清婳輕輕地嘆息,“在你想清楚你的錯誤前,我們不要見面了。”
“蠻蠻!”他的心抽疼,他抓住她的衣袖,紅著眼,“我真的沒有怪你,真的沒有……”
云清婳的眉眼像是雕刻在墻上的壁畫,美則美矣,卻沒有絲毫情感,“不自知才是最可怕的,如果繼續這樣下去,我們夫妻走不長遠。”
“蠻蠻!我昨晚只是說錯了話,我后悔了!赤陽王愛死不死,為何要讓一具尸體影響我們的感情?”他著急了,口不擇。
她拿開他的手,疲憊道:“裴墨染,我們的問題不是這個,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。”
裴墨染感覺周身發冷,就好像他又一次被全世界拋棄了。
他喑啞的啟唇,“好。”
忽地,門外響起吵鬧聲。
巧慧、管家的聲音在門外此起彼伏,“不好了,不好了……”
“不好了,不好了……”
裴墨染本就煩躁,現在給了他發泄口,他低吼:“怎么了?”
“殿下,我們主子上吊了!”巧慧抽抽噎噎。
“蘇靈音豈會舍得死?她是裝的!”裴墨染冷笑。
“不不不……蘇側妃真的上吊了,臉都憋紫了,被救下后,又要上吊。”管家急得聲音都變調了。
“那就讓她死!”裴墨染嫌棄至極。
這個女人為了爭寵,手段層出不窮!
卑劣至極!
巧慧道:“殿下,求您去看看主子吧!一夜夫妻百日恩啊!”
“誰跟她是夫妻?”裴墨染像是炸了毛的獅子,怒吼道。
王顯提醒:“殿下,若是蘇側妃死在東宮,皇后跟蘇家定不會善罷甘休!說不定還會把污水潑到太子妃身上啊。”
裴墨染像是被踩中了痛腳,他看了眼云清婳便匆匆離開。
云清婳沖巧慧遞了個眼色。
巧慧跟著她進了屏風。
“蘇靈音這次玩得夠大啊?她為何要見裴墨染?”她的眼神寒涼。
“奴婢不知!蘇靈音現在疑神疑鬼,誰都不相信了,她什么都不跟奴婢說了。”巧慧有些惋惜。
“不急!”云清婳渾身透著胸有成竹的坦然。
她花了這么長的時間攻略兩個狗男人,當她是白攻略的?
她不信,蘇靈音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能扭轉局勢。
裴墨染雖然這次讓她失望,有了不該有的苗頭,但他大體上還沒爛。
……
清心閣。
蘇靈音躺在榻上,脖頸上勒出了一道紫紅色的紅痕,一臉痛苦。
她喘著粗氣,聲音嘶啞:“云清婳,你現在一定很惶恐吧?你一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吧?誰讓你們當初戲弄我?我要讓你萬劫不復!”
裴墨染渾身冒著戾氣,緩緩走進寢殿,他的臉上像是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寒霜。
他走到榻前,居高臨下地睨著她,像在看一條瀕死的狗。
蘇靈音看到他的瞬間,眼神復雜,愛恨交纏,更多的卻是不甘。
“參見殿下……”她顫抖著起身,跪在榻上。
“別裝了,說吧!”他輕揚下巴,眼神中的奚落藏不住。
“殿下,妾身知道您無法原諒曾經的欺騙,但妾身是您的表妹,妾身日后只會忠誠于您一人。”蘇靈音含情脈脈,情真意切的說道。
裴墨染只覺得諷刺,他要蘇靈音的忠誠有什么用?
“若是說完了,本宮就走了,下次你再尋死就用匕首、砒霜、鶴頂紅,死干凈點。”他轉身就走。
蘇靈音的脆弱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怨毒,她的手背青筋暴起,“聽說殿下跟太子妃吵架了?是因為昨日喪禮上的意外?”
裴墨染的腳步一頓,他的眸如鷹隼般殘忍,“你想說什么?”
“呵……妾身只是覺得太子妃太離經叛道,太過分了,殿下對她生氣也是難免。”蘇靈音陰陽怪氣道。
他的心里很不舒服。
不是因為別的,而是因為蘇靈音的話跟他昨日對蠻蠻說的話如出一轍。
一個外人這樣攻訐蠻蠻,而他居然昨日也這樣攻訐蠻蠻……
他有種大徹大悟之感。
“你以為這樣就能離間本宮跟太子妃?”他加快步伐。
就在一只腳即將踏出寢殿時,蘇靈音拔高了聲音:“殿下!妾身知道了太子妃一個秘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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