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婳暗嘆謝澤修的機智、敏銳。
她頷首,略帶諷刺地笑問:“怎么?表哥也覺得我大逆不道嗎?”
“你有選擇的余地嗎?倘若有,我相信蠻蠻絕對不會選擇這么危險的方法。”謝澤修是出名的善惡分明,公正仁義之人,但他雖然驚訝,卻并不覺得云清婳有問題。
裴云澈養私兵,只被輕飄飄地停職、禁足。
赤陽王的喪禮,皇上還允許裴云澈暫時解禁,奔喪。
這說明什么?
說明皇上根本沒對裴云澈生氣,甚至想釋放裴云澈。
這對東宮而,絕對是危險的信號。
倘若昨日裴云澈順利抬棺,彰顯孝義,皇上豈不是有了名正順的理由解禁裴云澈?
“連表哥都理解我,可裴墨染卻……”云清婳只覺得一番苦心喂了狗,“罷了,不聊他了。”
謝澤修的唇動了動,他像是堅定了決心,鄭重的開口:“蠻蠻,在我這里,你做什么都是對的,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。”
云清婳知道,正常人應該表現出感激、感動的表情。
可她心里沒有一絲觸動。
因為她不需要他的精神支持。
“謝謝表哥。”她疏離道。
很抱歉,謝澤修的心意,她沒辦法回應。
她不會愛人,也不想學。
云雋站在門口,忍不住咳了咳:“蠻蠻悼念容音,謝澤修你別打擾蠻蠻了。”
“嗯。”謝澤修尷尬地摸了下鼻尖。
……
晌午不到,裴墨染便急匆匆催促著車夫帶著厚禮趕去丞相府,他勢在必得。
他要把蠻蠻接回來,跟蠻蠻和好!
昨晚只是有誤會罷了。
一點點小事,何至于走到這一步?
馬車停在了相府的垂花門,裴墨染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,絲毫不顧太子儀態。
他這次安排得極其充分,上至云丞相、云夫人,下至云清婳的小侄兒、奶娘他都備了禮。
王顯看著裴墨染蓄勢待發、胸有成竹的神情,不由得擔心。
他弓下腰,忍不住提醒:“殿下,太子妃賢淑仁慈,對待下人寬厚親仁,昨日莫不是發生了大事?”
“小事罷了。”裴墨染擺擺手。
王顯仰天長嘆。
怎么可能是小事?
若是小事,太子妃怎會如此生氣?
殿下完咯,追妻恐怕難成功!
裴墨染迫不及待見到云清婳,不等云府管家通傳就匆匆往里去。
云府他來過許多次,他知道大廳的位置。
相府的下人見到身著杏黃色蟒袍的太子殿下,膽都快嚇破了,他們撲通跪了一地,瑟瑟發抖。
在眾人的跪拜中,裴墨染趕到了花廳。
云丞相、云夫人早料到裴墨染會來。
他們假裝驚恐,裝模作樣出來迎接,“微臣該死,這些瞎眼下人居然沒有通傳,怠慢了殿下。”
二老作勢要下跪請罪。
裴墨染立即將他們扶住,他的表情帶著一絲認真與恭敬,“岳父、岳母見外了!快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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