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墨染輕撫她的背脊,冷硬地跟皇后對視,“同為女人,母后怎能如此惡毒下作的指摘蠻蠻?裴云澈對蠻蠻不軌,您為何不怪罪裴云澈齷齪?”
“此事跟蠻蠻無關,兒臣不會原諒裴云澈,也不會原諒所有人。”
所有人里,自然也包含了皇后。
皇后的雙眼泛紅,眼淚在她眼中打轉,“墨染,本宮已經給你道歉了,你到底想怎么樣?你要逼死本宮才解氣?一點點小事記恨這么久,如此不能容人,你還算什么大丈夫?”
裴墨染氣紅了眼。
小事?
折磨了他十年的事,只是小事?
裴云澈幾次三番置他于死地,害他妻兒,也只是小事?
“皇后娘娘,賢王差點要了夫君與承基的性命,對你而只是小事?”云清婳黛眉一挑,怒目而視。
“當年的事,您也是受害者,您本該跟夫君感同身受、相互慰藉,可您卻一而再再而三護著傷害夫君的人!”
皇后將手中的茶盞朝著她砸了下去,“你這個賤人,你還有臉指責本宮?”
“啊……”
云清婳嚇得驚叫。
裴墨染將她扯進懷里,緊緊地護著她,茶杯砸中了裴墨染的胳膊。
“夫君……”她驚呼。
裴墨染遞給云清婳一個安心的眼神,他的眼神幽怨地射向皇后,“皇后娘娘,倘若您再如此粗暴的對待太子妃,本宮誓不罷休。”
皇后的眼中閃過心疼,她騰的站起身,眼底滿是不可置信,“墨染,你竟為了這種女人忤逆母后?你究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湯?你若是再一意孤行,母后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東宮的最佳人選。”
這是赤裸裸的威脅!
皇后的下之意便是要與裴墨染為敵,扶持裴云澈上位。
別說裴墨染,就連云清婳都氣得胃疼。
老妖婆是不是瘋了?
放著親骨肉不幫,反而幫情敵的孩子。
“娘娘……”金嬤嬤急得跺腳。
皇后娘娘糊涂啊,母子之間,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?
“……”裴墨染的視線如虎狼,殘暴狠厲地與皇后對視,目光十分駭人。
皇后心里發怵,接不住他的目光,匆匆錯開眼。
他本就得了傷寒,這會兒被皇后氣到,有些頭暈。
云清婳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異樣,扶住了他。
皇后可真是自私,裴墨染的臉色這么差,她居然沒有一點都沒有看出來?
“蠻蠻,走吧。”裴墨染轉身離開。
金嬤嬤忙不迭追上去,“殿下、太子妃,留下用膳吧!娘娘方才說笑呢,您還不知道娘娘的脾氣?這只是話趕話。”
“本宮最討厭羊肉,也早就不喜歡吃餃子了。”他的聲音喑啞。
金嬤嬤的嘴半張著,快能容下一個雞蛋,她尷尬地看向皇后。
皇后的臉上閃過茫然無措。
“夫君……”云清婳一臉心疼。
裴墨染咳了咳,娓娓道來:“我幼時的確喜歡吃皇后包的餃子,可只有裴云澈想吃的時候,皇后才會做。我每次吃多了,皇后還會黑臉,生怕虧待了裴云澈。”
“我替裴云澈出征前,說想吃她包的餃子,她忙著跟裴云澈慶祝逃過一劫,敷衍地讓白嬤嬤做了。”
她摟住他的腰,眼中閃爍著晶瑩,“夫君現在還想吃嗎?”
他坦然地搖搖頭,“蠻蠻的餛飩很好,我早就不需要她的餃子了。”
裴墨染的身形搖晃,他猝然倒了下去。
云清婳立即吩咐王顯跟幾個小太監將裴墨染扶去太醫院。
裴墨染昏迷的消息眨眼的功夫就傳進了翊坤宮。
金嬤嬤著急道:“皇后娘娘,不好了!殿下暈倒了!其實老奴方才就看出殿下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。”
“墨染病了?”皇后著急地站起身,瞪大了眼,“怎會呢?他是武將,身強體壯,怎會生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