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蠻蠻,跟我走吧!”他看著她,狹長的眸深情款款。
云清婳有些糾結,可最后還是頷首,“我愿意跟裴郎走。”
他露出欣慰的笑,用火一把點燃了廚房,在細作的掩護下,一路暢通無阻。
趁著眾人救火,裴云澈帶著云清婳悄無聲息地從后門離開。
上馬車前,她遠遠看見從后門跑來的謝澤修。
他雙眼布滿紅血絲,擔憂溢于表。
云清婳的心突突直跳。
謝澤修可不能破壞她的計劃!
她做出口型:別救我!
謝澤修看懂了,他停下了追趕的步伐。
下一瞬,云清婳就被抱上了不引人注意的灰蒙蒙的馬車。
馬車疾馳,消失在后街,只在雪地里留下兩行車轍印。
云清婳撲在裴云澈的懷里,眼淚啪嗒啪嗒落在他的手背上,“裴郎,不行,我不能跟你走。若是裴墨染發現了怎么辦?他不會放過我們的,我不能害你!”
他用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淚,溫柔而堅定地看著她,“放心!我有萬全之策,我找到了一個江湖女術士聶蓉,她善易容、口技,她已經暗中觀察你半月,絕對能夠以假亂真。”
云清婳的瞳孔微怔,既驚奇又啞然,“真的這么厲害?”
他寵溺地笑了,“想看嗎?日后有機會了就帶你去看。”
她嬌憨地頷首。
她是真的好奇了,狗男人口口聲聲說愛她,他到底能不能發現替身呢?
裴云澈忽地神色一凜,斂住臉上的笑,“蠻蠻,我要跟你道歉,之前給孩子下毒,是我做得不對。”
云清婳的臉上露出委屈,哽咽道:“裴郎,他們是我懷胎十月所生,身上流著我的血,你若是愛我,何必糾結孩子父親是誰呢?他們也可以是你的孩子。”
她pua起了裴云澈。
“父皇很喜歡他們,他們的威脅比裴墨染還要大。”他不再掩飾,在她面前毫無保留的揭開內心的陰暗。
“你非要這樣想,我也沒辦法,看來裴郎并不愛我。”云清婳扭過身,不再理他。
裴云澈的喉頭發干,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么。
……
另一邊,眾人紛紛救火。
等裴墨染慌里慌張趕回來時,火勢已經熄滅。
“蠻蠻……”他驚慌的大喊。
“夫君……”
聶蓉易容成云清婳的模樣,小跑著撲進裴墨染的懷中。
身段、動作、聲音如出一轍,毫無偏差。
她撲進裴墨染的懷里。
裴墨染擁住了她,他滿眼擔心地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。
“蠻蠻,你沒受傷吧?”他甚至現在還能聽見自己因為恐懼而劇烈跳動的心跳聲。
她搖搖頭,“夫君,糧倉沒事吧?”
“沒事,都是裴云澈的功勞。”他磨了磨后槽牙。
裴云澈總是如此,為了一己私利,置百姓于水深火熱。
聶蓉松了口氣。
看樣子,她過關了。
太子并不能認出太子妃,什么夫妻情深,也不過如此。
飛霜在心里豎起了大拇指。
這個女術士有兩下子啊,她都差點被騙了。
裴墨染扶著聶蓉回寢房,“蠻蠻,我讓太醫給你看看。你別亂動。”
“我沒事,夫君的傷還沒好呢。”她嬌聲道。
“我跟你能一樣嗎?你嬌氣得要命。”他不由分說大步往門外走去。
踏出門的瞬間,裴墨染的臉色一沉,眼中迸發出肅殺。
“殿下,我們主子沒事吧?”飛霜似乎被他的氣場嚇到,哆哆嗦嗦地問。
他的眸凌厲的一輪,狠狠剜了她一眼,“連自家主子都不認識?”
飛霜嘴半張著,都足夠塞下一個雞蛋。
“一個冒牌貨你都看不出來?”裴墨染鄙夷道。
飛霜一臉驚愕。
裴墨染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看出來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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