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墨染的臉登時陰沉下去,他低頭檢查起了自己的袖口、領口、衣擺。
諸葛賢以及幾個副將看穿了裴墨染的意圖,皆有些無語。
這有什么好爭風吃醋的?
……
云清婳簡單洗漱完畢,她穿著白綢褻衣正欲上榻時,門被推開。
頎長高大的身影推門而入。
裴墨染迫不及待朝她走來,臉上透著難以表的喜悅,“蠻蠻!”
“夫君!”她跑向他,一對杏眼笑成了彎月牙。
他掐住她的腰,將她抱起來,在原地轉了個圈,渾身透著少年的肆意與活力。
云清婳輕拍他的肩膀,他默契地會意,他坐在木椅上,讓她面對面坐在他的膝上。
“蠻蠻,你可想我?”他的額抵住她的額頭。
她抿唇,含羞似怯地點頭。
裴墨染的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,“我就知道你想我!蠻蠻,你每日給我送去的衣物好香,我好喜歡。”
云清婳無比慶幸給裴墨染送去了衣物,要不然他今日突擊回來,不得臭死她?
“蠻蠻,你為百姓做的事,我在營地都聽說了,辛苦你了。”他的眼中透著幾分心疼。
“能為百姓盡力,我不辛苦。”她的眼眸煜煜生輝,眼中有著旁人沒有的堅定與希望。
陡然間,裴墨染覺得她好耀眼,不像燈燭,而是太陽。
“諸葛先生跟副將們也回來了吧?我做了野菜餛飩,稍后讓飛霜煮好了送去。”她知道裴墨染沒有吃宵夜的習慣。
裴墨染刮了下她的鼻子,“我身邊的人都被你賄賂完了。”
“那夫君肯不肯讓我賄賂?”她勾勾他的下巴。
“你何須賄賂?你勾勾手,我什么不給你?”他摩挲著她的腰。
云清婳在心里翻了個白眼。
她要皇后的命,他肯給嗎?
裴墨染在軍營苦慣了,身上的習氣并不好,有時累慘了,便會直接上榻。
可看到云清婳,他立即止住了直接上榻的念頭。
他這些日子都沒好好沐浴,最多擦洗了一下,可不能讓蠻蠻聞到了!
“命人備水,我去沐浴。”他頗有暗示性地在她腰間掐了一下。
“夫君的鞋都磨破了。”她蹲下身,作勢要幫他脫鞋。
裴墨染扼住她的手腕,他正色道:“蠻蠻,你不必這樣待我,我們是夫妻,你我是平等的。你從來不必做這樣卑微的事情。”
真難得啊。
平等二字居然能從一個封建集權社會的太子的嘴里說出來。
并且還是在她從未引導過的情況下。
果然,愛能包容一切。
“夫君疼我,我也想疼夫君罷了。”她佯裝感動,眼中似有水光閃動。
裴墨染去凈室沐浴,過了半個時辰,他才磨磨唧唧從浴室出來。
果然,不論男女,只要懂得形象管理就會變得磨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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