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東西可以演,但有些東西是演不出來的。
裴墨染有時半夢半醒間,還會給她蓋被子,這是能演出來的嗎?
她堅信,愛可以表演,但細節是演不出來的!
“如果不是云清婳從中作梗,那便是殿下識破了你的詭計,所以故意不來救我,他諒你也不敢殺我!”蘇靈音的目光犀利而尖銳。
裴云澈笑了。
他被蘇靈音蠢笑了。
“好!本王給你這個機會,讓你看清楚。”裴云澈心中又有了新的算計。
與其殺了蘇靈音,不如讓她活下來,給裴墨染添堵。
……
日夜兼程一個月,賑災隊伍終于抵達蜀地。
云清婳被裴墨染安置在一處地段偏僻,尚未受災的府衙內。
“民生多艱,流寇橫行,除了府衙,哪里都不許去,等我回來。”裴墨染捧著她的臉。
云清婳垂下眼睫,“百姓正水深火熱,我豈能偏安一隅?我想幫著施粥或者給大夫們打打下手也好。”
“那我讓王顯陪你。”
王顯便是裴墨染的貼身太監。
她頷首,關懷道:“夫君此去救災,要注意身子,不要累著自己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他的心被填得滿滿的,很是熨貼。
二人正說著,王顯匆匆跑來,“不好了,不好了……殿下……”
裴墨染面色一凜,冷冷地瞥他,“本宮有沒有告訴你日后要持重?如此慌張,豈有半點體面可?真是丟東宮的臉面!”
王顯急得滿頭大汗,可被訓斥后,他只能強作鎮定,“是!其實也沒什么大事。蘇側妃頭上套了個麻袋,被丟到府衙門口了,好像傷勢不輕。”
他娘的!
裴墨染甩袖,大罵了句粗口。
待反應過來,他又滿臉心虛,小心翼翼地看向云清婳。
“夫君也要持重。”她無奈地看著他。
“我知道……我這不是被氣的嗎?裴云澈個懦夫,他為何不殺了她?”他狀似委屈地俯下身,將臉埋在她的頸間。
“蠻蠻,你都不知道,一提到那個女人,我就渾身不爽快,頭皮發麻。”
這是有心理陰影了。
王顯側過頭去,根本沒眼看。
一個身高八尺,身著幾十斤銀盔甲的壯漢,俯身在小女子身上哼哼唧唧,這合適嗎?
這完全在云清婳的意料之中,裴云澈不傻。
經過青木崖的爽約,他一定猜出了裴墨染的計劃。
“那夫君還演嗎?”她問。
他激動道:“演個鬼!”
云清婳:“……”
裴墨染反應過來自己的態度過激,又委屈起來,“蠻蠻,你別害怕,我不是沖你,我是被蘇靈音刺激的。”
“我知道!夫君快去忙吧。”
裴墨染命人將蘇靈音抬去破舊的偏院,遠離云清婳。
……
裴墨染跟其他朝廷命官一邊忙著救援廢墟下的百姓,一邊忙著規劃重建蜀地的藍圖。
過了十多天,裴墨染終于回到府衙。
這些日子,云清婳也沒閑著。
她一大清早便去粥棚施粥,隨后便跟著大夫給傷員包扎,吃喝全跟著百姓一起,早出晚歸,毫無架子。
很快,太子妃宅心仁厚、菩薩心腸的名聲便傳遍了蜀地。
晚上回到寢房,飛霜給云清婳揉著僵硬的肩膀,“主子,您何苦讓自己這么累?”
“自然是為了給裴墨染造勢,讓他繼位,讓我順利登臨后位。”她可不做虧本買賣,她的目標一直十分明確。
得民心者得天下,從來不是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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