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婳輕撫他的背,“夫君今日受委屈了,陛下為了蜀地的百姓太著急了。”
“裴云澈真是小人得志!”他的語氣透著不甘。
她知道裴墨染的心里很不好受。
他本就缺愛,皇上表揚了裴云澈,卻把他罵得狗血淋頭,他又是太子,面子、里子全被皇上當眾擊碎了。
“夫君能想到的事情,皇上自然也能想到。皇上對賢王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,但他更看重如何解決此事。”
皇上在試煉每一位皇子,他雖然偏愛裴云澈,把儲君之位交給了裴墨染,但這并不是最終的定局。
每一次的內斗,在皇上眼里都是磨刀石,他默許兒子們的一切陰謀詭計,只有最終錘煉出來的人才有資格繼承大統。
皇上偏愛宸妃,但在他心里,宸妃比不上江山,所以他沒有堅定地冊立裴云澈為太子。
裴墨染自然知道這些彎彎繞繞。
聽了云清婳的安慰,他的心情好了不少。
“裴云澈、睿王爭相出了不少銀兩、糧草,如今無非是看誰出血多罷了。”他疲憊地靠在云清婳的肩膀上。
云清婳牽了牽唇角,“夫君若是急著用銀子,不如我想想辦法?”
裴墨染揉揉她的腦袋,心中一片熨貼,“你把我當什么了?我一個大男人,怎能要你的錢?云家幫了我不少,我不能一昧索取。”
還算狗男人有良心。
她虎著臉道:“夫君也不能把東宮的銀兩全部拿出去,日子不過了?倘若你真這么做了,我只能用嫁妝養你了。”
他忍俊不禁,他挺喜歡被云清婳管著。
“胡說!我少過你月錢?我怎會用你的嫁妝?”他掐了下她的腰。
二人打鬧了一會兒,裴墨染才去處理政務。
人走后,飛霜道:“主子,聽說蘇靈音那邊有大動作,她把自己當作東宮的女主人了,命東宮上下節儉,召集各個夫人募捐,好像還把自己的嫁妝拿出來了。”
云清婳的眼里浮現出鄙夷,她戲謔道:“作為一個細作,她居然動真情了,這可是大忌!”
飛霜不禁有些同情蘇靈音了。
為了一個男人,居然把自己的嫁妝搭進去。
這不是動情了是什么?
“奴婢原本以為她聰慧狡猾,現在看來也是個蠢的。”她輕笑著。
云清婳執起筆,在賬本上批了幾倉庫的糧草,“既然蘇靈音發力了,我們也得做做樣子,免得落人口實。”
……
裴墨染一個月沒有回府,只聽說他與監察御史里應外合,查出不少貪官,單憑抄家就抄出幾十萬銀兩。
一時之間,反腐肅貪蔚然成風,人心惶惶。
滿朝文武中三成官員,退朝后紛紛去往文華殿拜見裴墨染,主動提出捐募善款。
……
這一日,云清婳終于解了禁,蘇靈音帶著所有夫人前去花廳請安。
云清婳當即命蘇靈音交出賬本,讓飛霜清點。
“王妃放心,妾身不敢鋪張,為了賑災,府中上下很是節儉。”蘇靈音落落大方的說。
長相貌美的陸夫人道:“連殿下都夸獎蘇側妃管家管得極好,王妃照料皇孫辛苦,不如提拔蘇側妃,讓蘇側妃為您分憂?”
在云清婳禁足期間,陸夫人選擇站隊,早就投靠了蘇靈音。
云清婳睨了陸夫人一眼,心中記住了。
她是什么身份?也配教她做事?
光明正大分她的權,真把她當軟柿子捏了?
“妾身懷孕時常走神,腦力也大不如前,不敢管理賬本。”蘇靈音的語氣謙卑,可她的手卻撫摸著平坦的小腹,炫耀意味十足。
云清婳的眼神射出譏誚。
若是沒猜錯,裴墨染給蘇靈音下了假孕藥。
蘇靈音肚子里根本沒有孩子,可蘇靈音卻因為空空如也的肚子引以為傲。
真是可笑。
突然,蘇靈音清了清嗓子,她一副女主人的口吻:“太子妃,殿下近來為賑災的事四處奔走,妾身已經召集姐妹們募捐銀兩。太子妃仁心一片,就差您的善款了。”